但得益于裴家藥堂這兩個月以來,對各大藥房趕盡殺絕的作態,以往不敢得罪裴家藥堂的各大中小藥堂,在生死存亡面前,都想狠狠撕下裴家藥堂一塊肉來。
面對十幾位名醫,鬧事的男人眸底閃過一絲慌亂,連連后退,遠離了些前去把脈的名醫,“我才不要他們看,誰知道你們暗地里達成了什么勾當!定然是想趁機害了我。
沒天理了!各大藥堂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來坑百姓的錢呢!這以后可都仔細著點,別得病,得了病便別想好了,兩天能治好的病鐵定得治上個兩月!”
男人喊完,見名醫還欲上前,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哎喲,黎明藥堂sharen啦,sharen啦!”鬧事男人的那位遠房親戚,撲倒在男人身旁,“報官我要報官,幫我報官。”
裴一雪冷眼瞧著,賊喊捉賊,還嚷嚷著要報官,這賊是想嚇唬他了?還是太過于心高氣傲?
這事要鬧到官府,那傳開的速度和可信度必然會提升一個擋位,更有利于黎明藥堂。
只是……裴一雪皺了皺眉,忍不住嘀咕出聲:“麻煩。”
去官府鬧上一通不知要鬧到何時,謝玉書還在等著他回去。
他原本只想到這一步結束這場鬧劇,然后在背后推波助瀾一波,讓此事傳開,引那位方總督上鉤。
既然這裴家藥堂想死得更快,死得更慘烈,他自是成全。
“去報官。”在裴一雪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鬧事男人的遠房親戚眼中明顯劃過一絲狠戾。
原西塘縣縣令因為政績卓越,已被提為知府,如今的西塘縣縣令才剛上任沒兩月。
在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縣令驚堂木一拍:“大膽刁民,竟然敢當眾行兇!”
裴一雪道:“大人,我們方才都尚未碰到他。”
“還敢狡辯,你們數十人圍著他們二人威懾嚇唬,不亞于棍棒相加。”縣令似乎怒不可遏,痛心疾首,“再者,你亂開藥方害他在先,也不知他的身體已被殘害至何種境地,才致使到如今還昏迷不醒。”
“大人,這方子的藥效與涼茶一般無二。”裴一雪道,“張老六牙齦舌苔輕微發紅,再結合脈形端直細長,脈勢較強、脈道較硬,切脈時挺然指下、直起直落的脈象,此方再合適不過,大人若——”
不等他說完,張老六的遠房親戚當即道:“強詞奪理,這方子藥效和下火的涼茶一般無二,便絕無可能治我外表哥所說的病?!”
裴一雪眉頭皺起,他很不喜歡旁人打斷他說話。
“他說的病?是他說的,心口會隱隱作痛,發悶,呼吸不甚順暢,心跳突快,肩膀后、膀、腿痛等病癥嗎?”說到病癥時,裴一雪刻意對衙門外的人群揚了揚聲,“黎明藥堂向來只對人下藥,對癥下藥,此方就對應此人,大人若不信,盡可隨意找人來重新看診。
這心口會隱隱作痛,發悶,呼吸不甚順暢,心跳突快,肩膀后、膀、腿痛等病癥不是人人都能治,可尋常上火,外頭街邊隨意一個郎中便能治。”
“肅靜!”縣令手中驚堂木砸下,“你的意思,是張老六僅是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