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謝玉書也從驚天價格中抽回心神,看著裴一雪,滿腹疑惑。裴一雪好端端地為何要托徐神醫(yī)去錦繡坊買衣服?徐神醫(yī)又怎么會接下這活親自去錦繡坊?
連謝玉書都不信的鬼話,邢文翰自是不信,畢竟這里頭的邏輯說不通。
邢文翰再接再厲,意有所指道:“可我聽說,那日徐一在錦繡坊不記得謝公子的裁衣尺寸,可他對謝公子的身體了如指掌,憑著記憶手感硬生生推測出了裁衣所需的尺寸。這等本事,可真讓人嘆為觀止啊。”
邢文翰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攤位老板和其他行人都紛紛投來好奇而又復雜的目光,顯然,他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八卦所吸引。
“邢掌柜,人言可畏,凡事當眼見為實。徐神醫(yī)救人無數(shù),理應得到應有的尊重?!敝x玉書聽出邢文翰話里的意思,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裴一雪看著邢文翰,眸色晦暗:“邢掌柜。徐神醫(yī)曾為阿書診治過,即使你方才所說屬實,也不能單憑此事污蔑徐神醫(yī)與阿書。邢掌柜的醫(yī)術聲名遠揚,作為回春堂的首席大夫,理應也能做到對病人的身體了如指掌,乃至于他們身體的每處具體穴位。
何況我方才已然說過,徐神醫(yī)乃受我所托去的錦繡坊,‘山水墨韻’、‘竹影清風’、‘流云逐月’等十款衣品做成后,是我前去錦繡坊取回的,錦繡坊的掌柜、伙計都可做證?!?/p>
那日裴一雪拖著一車流光翠影的布匹踏入錦繡坊時,
滿心只想為謝玉書裁幾身漂亮衣服,沒想那么多彎彎繞繞。
更沒想到在錦繡坊,他正經(jīng)的不能再正經(jīng),
靠回憶估摸謝玉書的尺寸,
會被人傳成對謝玉書“又摸又捏”的荒唐流言。
好在他那時去取衣服用的是“裴一雪”這個身份,
否則白發(fā)老丈與及冠少年生出這般糾葛,此等富有道德和視覺沖擊指不定得被傳成什么樣。
“徐神醫(yī)與在下乃西塘同鄉(xiāng)。”裴一雪蒼白的面色在陽光下更顯得幾分病態(tài),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那日本想去錦繡坊,怎料途中舊疾突發(fā),這才繞道黎明藥堂求醫(yī)?!彼雌鹉ㄐ?,卻忍不住又咳喘幾聲,“托神醫(yī)去錦繡坊,
實乃無奈之舉。”
謝玉書見狀,
連忙趕來給他順背。見此情景,人群中忽有好事者揚聲發(fā)問:“不知,裴掌柜與這位謝公子是何種關系?”
不遠處攤位上懸掛的銅鈴被風吹得叮鈴作響,裴一雪望著那位發(fā)問之人,“我與阿書是家人。”
對方接而疑問:“你們一人姓謝,一人姓裴……莫非已然成婚?”
謝玉書覆在后背的大掌猛然停下,
這番表現(xiàn),裴一雪不用想便知謝玉書是在擔心他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