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旁邊的管事媽媽道,“您要早點決斷,家里要怎么辦?老爺?shù)氖鲁⒁趺磾啵瑫粫窟B家小。”
謀反之罪,怎么可能不牽連,喬夫人抬起眼睛,“我們完了,我們完了,老爺死了,我們也完了。”
喬月嬋豁然想起楊家,難不成她也要和楊茉蘭一樣。
“母親,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她不想那樣,她不想無依無靠地生活,她不要變成她嘲笑的楊茉蘭。
不,她會比楊茉蘭更凄慘,楊秉正只是貪墨,父親是謀反,謀反會怎么樣?
“母親,求求常家,”喬月嬋豁然想起來,“就說我嫁去了常家,我已經(jīng)嫁給了常亦寧。”
喬夫人看著女兒,不知怎么的豁然笑起來,覺得女兒很可笑,“你們不過有婚約,你怎么算嫁過去?”
“我愿意做妾室,”喬月嬋顧不得臉上的鼻涕眼淚,“母親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喬夫人搖頭,“我們不會死,我們是家眷,會沒收歸官,可能會被發(fā)配教坊司。”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喬月嬋茫然地看著喬夫人。
喬夫人有些癲狂,“是官妓,要被送去做官妓。”
喬月嬋聽得這話再也站不住頓時搖晃幾下坐在地上,“母親去求求常家吧,常老夫人說一定會照應(yīng)我,我們讓人去常家送信……常家定然會幫忙。”
☆、
懲罰喬家
喬月嬋哭得喘不過氣來,家里忽然之間安靜下來,那樣的靜,所有人都低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管事媽媽低聲催促,“快有個決斷吧,若是再沒個章程,家里也要亂起來了。”
喬月嬋這時候想起母親身邊的黃媽媽,這么長時間怎么不見黃媽媽,黃媽媽去哪里了。
父親被人從大牢里救回來,立即吩咐她們收拾好細軟,若是馮閣老不能一舉成功,他們就要跟著一起逃出京城去,當(dāng)時她以為最差的結(jié)果就是在路上顛沛流離,誰知道她這邊才擔(dān)憂路上勞苦,那邊父親卻被殺了。
要怎么辦,怎么辦?現(xiàn)在就算逃都沒有人帶著她們逃了。
平日里伺候在她身邊的下人,現(xiàn)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下人的目光也開始變得奇怪起來,眼睛里透著打算,即便是在她們面前也是不加遮掩地盤算。
喬月嬋握緊手指,“媽媽是什么意思?要我母親算計什么?如果喬家敗了,大家是一辱俱辱,什么時候輪到這些下人指手畫腳,不論到了哪一步下人就是下人,不能讓她們越過主子去。
管事媽媽豁然轉(zhuǎn)過頭來,臉上沒有露出喬月嬋熟悉的卑微、惶恐,而是帶著一抹怪異的笑容,不再那么順從,而是神情僵硬甚至帶著幾分嘲笑,“大小姐,到了這時候,您還能說出這種話,奴婢是喬家家生的,這時候才在這里伺候夫人,您不看看那些沒有死契的奴婢都去了哪里。黃媽媽和幾位管事都去了哪里。”
如同一盆冰水澆下來,喬月嬋打了個冷戰(zhàn),還沒說話,就聽到外面婆子來稟告。“夫人,咱們的車馬不見了。”
車馬不見了?
喬夫人恍然坐在那里,好似什么消息都不會再讓她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