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茉道:“我會考慮……”
話還沒說話,陶沖已經跪下來,“大小姐收我為徒吧。”
還沒有確定要收徒,她已經被跪了兩次。
楊茉讓陶沖起來,陶沖堅持行禮叩拜,“我的授業恩師已經不在世,若是楊大小姐能收我為徒,陶沖此生必定跟隨大小姐左右,再不會拜旁人為師?!?/p>
古代拜師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現代普及教育之后,不會這樣大動干戈的求師,就算是她在大學時也曾會在課堂上胡思亂想,沒有仔細聽教授到底講了些什么。
讓陶沖起身,楊茉跟著白老先生去藥鋪里坐診,白老先生診脈她就在旁邊聽方抄方,這樣學習真實病例。進步的也會快些。
將最后一個病患看完,楊茉正準備回去整理脈案,才站起身就看到藥鋪里的兩個郎中走過來手里捧著拜師書。
這是……楊茉看向白老先生。
幾個郎中已經跪下來,將拜師書舉過頭頂。
白老先生點頭,“大小姐就讓他們跪吧,向老師求學本來就該如此?!?/p>
楊茉走過去將拜師書一個個收起來,然后讓郎中們起身,沒想到她還能收到徒弟,特別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
白老先生臉上也露出笑容來,雖然向他求師的人不勝其數。楊大小姐小小年紀又身為女子,能有今日已是不易,況且楊大小姐收徒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等到日后,說不得會有更多的人慕名而來。
……
秋闈考一結束,貢院大門被緩緩地打開,里面的考生立即如同潮水般涌出來,一個個臉上已經沒有了進考場時的期盼、憂慮、惴惴不安。仿佛精神已經被蠶食空了,九天七夜就像經過了一場酷刑,內容就是將十幾年腦子里的東西都掏出來。
京內的考生已經有家人來接應,京外的考生結伴回去客棧等消息。
常亦寧將臉色蒼白手指顫抖的同考生送進客棧,考生坐在床上,抬起手來向常亦寧致謝。
常亦寧道:“我家離這不遠。兄臺可去我家中休養等待發榜。”
那考生搖搖頭,“不好打擾常兄,我讓家人給我抓副藥來。喝兩劑也就好了?!?/p>
常亦寧點點頭,還沒有說話,外面就傳來叫嚷的聲音,“不是讓你請郎中?郎中呢?”
“不是小的慢,是各家都在請郎中來看癥。京里好一點的郎中沒有,坐堂醫那里也是擠滿了人?!?/p>
這也難怪。三年秋闈考,年年都有從貢院出來就病倒的考生,最后榜上有名,人卻已經進了黃土,這才是最悲哀的事。看那考生病得重,常亦寧從懷里拿出五兩銀子遞給考生的小廝,“多花些銀錢去請,肯定能請來。”
話音剛落,外面的聲音道:“不是給了你銀錢?多花點銀子也不會?”
“小的花了,您不是要請好的堂醫,堂醫都被京中大戶早早請走了,倒是還有幾個名聲好一點的郎中,都在看人收徒呢?!?/p>
“這是什么話?說的不清不楚,什么看人收徒?收什么徒?”
小廝被罵的苦著臉,“是京城里的女醫要收徒,小的給多少銀錢,人家也不來。”
“女醫?京里還有女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