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應該沒有忘記之前約她去看戲吧,她特意買了兩張去看大劇場的票。
“誰來了?”略帶閑散的聲音響起來。
楊茉心里不禁喜悅。
“楊醫生。”
“哪個楊醫生?”
“就是跟你說過,一直照應你的楊醫生啊,你這孩子,楊醫生病了還是你救回來的,你怎么就記不住。”
楊茉幾乎怔愣住,他忘了,會嗎?他忘了?
楊茉焦灼地握著手,抬起頭向外看著。
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走過來,臉上是溫和又世故的笑容,“這就是楊醫生吧。”笑容蔓延到眼睛里,說不出的親和。
楊茉只覺得心里似是有什么東西豁然碎裂了。
眼前這個人熟悉卻又讓她覺得陌生。
柳誠說著伸出手來,“早就聽我媽說起,想著要去感謝楊醫生,請坐,請坐,這是叔叔阿姨?看起來真年輕。”
柳誠口齒流利,聲音清脆,伸手給爸爸倒茶,動作嫻熟,十分的討人喜歡。
那雙眼睛甚至在她身上徘徊,沒有了生疏、謹慎和深沉。
那個柳誠,楊茉國家大劇院的票塞回褲兜里,臉上也是應付的笑容,“就是來謝謝你。”
“不用謝,楊醫生太客氣了,一院離這里不遠,改天我去請楊醫生吃飯。”柳誠說著還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這個柳誠。
只有她覺得時間停滯下來。只有她覺得奇怪。
眼前的人和她認識的那個人這樣不同。
從柳家出來,楊茉打通了丁佳佳的電話,“你最近見過柳誠嗎?”
“見過。恢復的不錯,自己開車過來的。”
“你覺得這個柳誠和從前有什么不一樣?”
“不一樣?沒有啊。挺好的。”
連丁佳佳都這樣覺得。
“楊茉,你怎么了?”
“沒有,”不知是哪里在下雨,風里有一股淡淡的苦澀的氣味,“沒有。”楊茉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