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仔細思量,片刻肯定地搖頭,想到這里去炕柜里將被褥搬出來。
不是被褥,秋桐過敏的地方,都不是被褥才能碰觸到的。單單是耳后和手腕,楊茉伸出手來比劃,是枕頭。
秋桐也恰好想到這個,轉身要將枕頭拿出來,楊茉忙看向春和,“還是你幫秋桐拿。”既然會過敏,還是少碰觸才好。
春和將枕頭遞過來,楊茉才要接,秋桐立即變了臉,“小姐別碰……若是有事……”
秋桐會過敏不代表別人就會,楊茉搖搖頭,將枕頭拿在手里,看起來沒有什么不一樣,湊在鼻端聞,會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這是什么?
楊茉還沒想出究竟,已經看到院子里的程媽媽和郎中。
程媽媽快走幾步進了屋,見到楊茉臉色也變了,“這可怎么得了,是要過上病氣的,”說著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快,將小姐送回去。”
丫鬟才上前,楊茉先一步坐在旁邊的錦杌上,“媽媽不用擔心,秋桐的疹子不是現代醫術
帷帳那邊的秋桐也緊張地攥起了衣角。
郎中看了看程媽媽,這才回話,“是府上發現的早,現在還不能明確。”
就讓郎中這樣開方,程媽媽向大太太稟告,事情又會發展到什么地步?楊茉再也不想要那種任人安排,無法掌控的感覺。
這樣思量,楊茉忽然想到一個人,“保合堂的白老先生給秋桐看過脈。”
保合堂是楊家最早在京中開的藥鋪,一直都由白老先生坐堂、管事,白先生年紀大了退避歸隱,祖母才換了管事,現如今保合堂被查封了,可是白老先生的醫名還在,京中的郎中不乏白老先生的弟子,父親就說過白老先生脾氣執拗,卻心正耿直,仁心妙手不圖名利,父親小時候聽過白老先生傳藥經,就是因為沒有這份淡泊之心,父親才沒有繼承祖業,而是走上仕途。
祖母有舊疾,白老先生因敬服祖父,就算不在京中也會年年上京為祖父上香。楊家在京中藥鋪生意越做越大,郎中、先生經常出入家門,可回想起來,讓楊茉信任的人只有白老先生。
秋桐沒有在楊家發過疹子,祖母也不會讓白老先生屈尊給秋桐診脈,現在她說出來,不但是為了震懾眼前這個郎中,還因為白老先生已經隱居,常家無從詢問,即便旁人佐證,她的謊言也不能完全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