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果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在高門大屋中進出,最要緊的就是管住這張嘴,主子問的才答,一句話不能多說,否則就會惹火上身,可是想到保合堂的白尊老先生,仰慕、尊崇之心油然而生,能在同一個患者身上,聽到白老先生從前如何辯癥,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當下也顧不得別的,忙問道:“小姐贖罪,不知白老先生如何診此癥?!?/p>
如何診此癥……簡單幾個字,就是已經相信秋桐從前也有過這樣的病癥。
權利重新回到她手上。
楊茉穩住心神,仔細搜羅著合適的言辭,“麻病身熱,小兒常見,先見耳、頸、面,后到xiong、背、腹部,最后四肢出現疹團,為玫瑰色斑疹,指壓可退色。風疹如是,為粉紅色小疹,出疹處與麻病相反,多發于xiong背腹部,四肢較少。水痘,多由咳嗽、發熱而起,先為丘疹耳后變成皰疹。痘癥是惡性起病,來勢洶洶,皆由惡寒起病……”
聽到楊茉的話,郎中的手抖起來,玫瑰色斑疹,指壓可退色……粉紅色小疹,這些辯癥之法他聞所未聞。
所有的疹病,光從外觀上短短幾句話就已經區分開來,如何用得著幾位郎中就脈案辯癥會診,不愧是白老先生。
“秋桐這病既沒有身熱,又是局限在幾處出現,且大小、形態不一,皆為碰觸異物所致,不同于常見幾種疹病,白老先生說只需換干凈衣物、被褥,不再碰觸異物,用清熱……利shi,祛風止癢的藥方,疹團自行消失?!?/p>
郎中仔細記著楊茉的話,生怕忘記,好半天才一揖拜下去,“今日聽得白老先生的脈論,學生受用不盡。”
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楊茉道:“只因為我讓秋桐磨香料才會發疹,所以白老先生的話我記得很清楚,依先生看,秋桐的病和上次可相同?”
郎中不敢怠慢又將疹子的形態問了婆子一遍,婆子仔細查看一一對答,旁邊的程媽媽不時地看屏風后的楊大小姐。
都說楊大小姐不通藥性,卻能將這些記得清楚,轉念想想也并非沒有可能,到底是杏林世家,耳聽目染自然也會懂得一些。
郎中問清楚這才道:“在下來看仍是舊疾?!?/p>
楊茉追問,“是否用白老先生的方子即可?”
郎中一臉恭敬,“自然再好不過,任誰都難敵老先生?!?/p>
楊茉站起身來,心中豁然開朗,這是到了古代,生母
秋桐想了想,“這里面的事我都不大知曉,想來想去,老子娘可能告訴了哥哥?!?/p>
話說到這里,春和抱著秋桐之前用過的枕頭過來,向楊茉頜首,“我又聞了聞,是薔薇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