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白骨為橋，渡河之價（第2頁）

“我……我忘了……”李默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我剛才……想說什么來著？我好像……要做一件很得意的事……是什么事來著？”

他真的失去了一段記憶！雖然是無關緊要的，但那種靈魂被強行挖走一塊的感覺，讓他渾身冰冷。

那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一人之價，不足四人過橋?！?/p>

眾人心中一沉。這傀儡守…衛，竟真的能奪走人的記憶。

阿朵臉色變幻，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制作高階符箓失敗，被父親嚴厲斥責的記憶。影刺的腦海中，則浮現出當年被同伴出賣，身陷重圍的慘狀。這些記憶，是他們痛苦的根源，但同樣也是塑造了如今的他們的一部分。將這些交出去，無異于割舍掉一部分自己。

至于……交出一根骨頭？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讓他們不寒而栗。

氣氛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時，林燼向前走了一步，直面那個銀面骨渡人。他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那是一種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冷酷。

“你要骨頭？”他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他的目光沒有看骨渡人，而是掃向了那座由無數骸骨組成的白骨橋。

“這里，不是有很多嗎？隨便拿一根不就好了？”

那空洞的聲音似乎停滯了一下，才緩緩回答：“此為橋身，已付永世之價。渡河者，需付新稅?！?/p>

“新稅……”林燼低聲重復了一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讓他本就因白發和石化左臂而顯得有些邪異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懾人的魅力。

“好啊。”

他吐出兩個字。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沒有去摸自己的身體，而是反手伸進背后的包裹里，摸索了一下，隨即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剛剛被他親手打碎的頭骨，上面還沾著些許干涸的血跡，正是之前在入口處被他一拳轟殺的那個血月樓殺手的。

林燼隨手將那顆頭骨拋了出去。

“啪嗒?！?/p>

頭骨在地面上滾了兩圈，停在了骨渡人的腳下。

“新的。”林燼淡淡地說道，“還是你們自己人。這過路費，夠不夠？”

整個溶洞，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