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安年舒展開自已的尾巴,難過又帶著有一點想要從容赴死的凜然。
“我要死掉了……”
沈墨卿先是有些震驚,隨后又穩定下來,怕自已的情緒不好讓小人魚更害怕。
他看向安年,耐心地詢問情況。
“怎么了,是受傷了嗎?”
安年本來以為自已又會控制不住自已情緒,開始不停地掉小珍珠,但是男人的聲音似乎有神奇的魔力。
聽著他的詢問,他似乎也沒有那么害怕了。
他伸展開自已的尾巴,把傷口露出來,往玻璃缸那邊貼了貼。
“我今天被蛇咬到了,海龜爺爺說咬我的是毒蛇,找不到解藥。”
安年的尾巴伸展開。
這是沈墨卿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安年的魚尾。
安年的尾巴跟研究所拍攝到的傳統人魚完全不一樣,他的尾巴是不易隱藏的藍色,鱗片看起來不鋒利也沒有毒素,燈光之下閃著幽幽的光。
耀眼又漂亮。
但是沈墨卿的目光并不在上面,他的目光聚焦在安年魚尾的傷口上。
那一塊區域與安年的漂亮格格不入。
魚尾禿了一塊,魚鱗覆蓋的肌膚上有兩個見骨的血洞,少年的眉頭蹙著,似乎是疼的厲害。
沈墨卿研究過水蛇咬傷之后的傷口。
那些傷口通常會腐爛變色,嚴重甚至是大規模的蔓延潰爛。
但是安年的傷口都沒有這樣的反應。
沈墨卿看了一會兒。
他抬起眼睛對著安年說道:“你可以出水嗎?”
安年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猶豫道:“我只有很少時間探出上半身出來看星星,不知道能不能長時間出水。”
沈墨卿點點頭,心里大概有了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