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
沈墨卿有些詫異。
他看了一眼時間,確實是凌晨兩點。
看監控的時侯,安年明明下午六點就離開了,現在怎么突然回來了。
他換上居家拖鞋,慢慢地走近,只見少年的安安靜靜地靠在魚缸上,濃密的長睫遮住眼睛,眼角殘留著一點溫潤的白。
沈墨卿從他的眼睛向下看去。
只見形狀不規則的小珍珠落了一小片。
他哭了?
少年的藍色尾巴蜷了起來,整個人以一種不安全地姿態窩在魚缸的一角,他鼻梁挺翹,嘴巴張張合合,似乎還在說著夢話。
睡夢里的神情還委委屈屈的。
沈墨卿打開手機的監控錄像,發現安年確實是在睡夢里回來的。
他站在魚缸前,在心里慢慢猜測。
小人魚可能是在海里被欺負受了委屈,打不過人家然后就藏在某處躲了起來,一不小心然后就睡著了。睡夢里一邊哭一邊念叨他家的地址,然后就來到了這里。
此時的少年還在難過。
小珍珠又開始不要錢似的往下墜。
沈墨卿輕輕地敲了敲魚缸。
“安年……年年?”
夢里的少年慢慢睜開眼睛,一雙淺色的眸子水潤可憐,秀氣的眉頭委委屈屈地蹙起來,見到沈墨卿,安年的嘴巴一癟又開始難過。
“沈……沈墨卿。”
這是安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少年的聲音又乖又軟,帶著點小動物似的粘人委屈勁兒,聽得人心尖發顫。
沈墨卿又走近了些,溫黃的燈光下男人的目光映出難得的含情與溫柔。
“嗯,我在。”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