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沈渡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你……你說什么?”
“我說,為了保住你心心念念的長房血脈,為了讓你兄長不斷后,我,云舒,用我剛出生的親生兒子,換下了那個死嬰。”
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凌遲著他的認知。
“所以,那個被你放棄,被你眼睜睜看著病死,最后連靈位都要拿去給你兄長陪葬的阿淵……”
“才是我為你兄長留下的,唯一的血脈。”
“而你現在視若珍寶,為了他,不惜讓我和我的兒子去死的阿瑾……”
我湊近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揭開了最后的真相。
“他,才是你沈渡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在寺廟的紅墻上。
他看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沈渡,你為了保全沈家的大義,親手殺死了你兄長的兒子。”
“你為了一個所謂的名分,讓你自己的親生骨肉,成了長房的繼承人。”
“你說,這出戲,是不是唱得特別精彩?”
我沒再管他,轉身,一步步走下臺階。
身后,傳來他徹底崩潰的嘶吼。
那日之后,沈渡就瘋了。
“混淆宗族血脈,致使長房斷后”,這頂天大的罪名,由他自己親口在金鑾殿上喊了出來。
新皇順水推舟,奪了他的爵位,廢為庶人。
他被趕出了攝政王府。
聽說,他沒有去任何地方,就終日守在沈家那空蕩蕩的祠堂里。
白天對著亡兄的靈位磕頭,嘴里念叨著“大哥,我對不起你”。
晚上就抱著阿淵那個小小的牌位哭,一遍遍地呼喚著那個他親手拋棄的兒子的名字。
他活在了自己親手制造的地獄里,永世不得解脫。
至于喬晚,她的下場也來了。
欺君之罪,本該滿門抄斬。
9
但新皇“仁慈”,念及其子阿瑾,終究是沈渡唯一的血脈,也是曾經的“長房嫡孫”,便只賜了喬晚一杯毒酒。
阿瑾被保留了性命,送去了皇家莊園,終身不得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