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回,我家主人不見客。”
沈渡的臉色鐵青。
“讓她出來見我!我是她丈夫!”
張嬤嬤抬起頭。
“我家主人說了,攝政王妃云舒,早在半年前那個雪夜,就死在王府了。”
“如今站在這里的,是晚香堂的云香主,與王爺,再無瓜葛。”
沈渡氣得渾身發(fā)抖,拂袖而去。
他以為,憑他攝政王的權(quán)勢,拿捏我一個小小的香鋪,易如反掌。
他開始動用關(guān)系,給南市的官員施壓。
結(jié)果,第二天,鳳凰商會就遞上了參他的折子。
連新皇都派人來“關(guān)切”地詢問,王爺為何與一介商賈過不去。
沈渡碰了一鼻子灰,這才明白,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他擺布的女人。
他改變了策略。他開始放下身段。他每日都來晚香堂外等候,風(fēng)雨無阻。
一箱箱的奇珍異寶,流水似的送來。
一封封的悔過書,寫得情真意切。
全都被我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他送來的東西,我讓張嬤嬤當(dāng)著他的面,或變賣,或分發(fā)給街邊的乞丐。
他終于被激怒了,沖到門口對我喊話。
“云舒,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你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
我當(dāng)時正在二樓臨窗喝茶。
我聽見了,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終于,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傍晚,他做出了最轟動的一件事。
他遣散了所有隨從,獨自一人,跪在了晚香堂的門前。
雨水將他華貴的王袍澆得濕透,狼狽地貼在身上。
他跪得筆直,像一尊懺悔的石像。
整條街的人都在圍觀,對著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王爺,指指點點。
他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雨停了,我才讓張嬤嬤開了門。
他以為我心軟了,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門口。
但他沒有等到我。
8
只等到了張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