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自知理虧,難得大方一回,“你不是惦記柳娘子家的糟羊蹄嗎?走,今日既已出來,我請你。”
孟厭眼睛一轉:“算你有點良心,我要吃五碗!”
溫僖強顏歡笑:“行……吧。”
武陵橋下,燈火煌煌。
孟厭吃著酥嫩脫骨滿口香的糟羊蹄,聽著鄰桌幾人的竊竊私語。
“南宮太守那兒子,真不是個東西,上月又糟蹋了李家的姑娘。”
“這回可抓到他了?”
“唉,又沒有。”
花事了三
皎月暗,疏星淡。
河邊人來人往,鄰桌的幾人仍在痛罵南宮扶竹。
說他仗著好皮囊,慣愛做一些偷香竊玉之事。自四年前起,陳郡已有好幾家的小姐著了他的道。
只苦于他是太守的兒子,兼之沒有證據。縱使有人報官,官府查過后,全部不了了之。
他們罵的大聲,孟厭卻無端想起多年前看過的一出話本。
說許郡有一戶人家,某日妻子在自家郎君離家后,服毒自盡。
她的郎君回家后痛不欲生,堅稱是有人害了她。
經他多年秘密追查,最終查明真相。原是鄰家一男子,覬覦她的美貌,在他走后,強行霸占了她。
她受辱后羞憤難當,深覺對不住他,這才走了絕路。
五碗糟羊蹄已見底,溫僖心疼自己付出去的銀子,不停催孟厭,“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孟厭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
經鄰桌幾人提醒,她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諸薔一案也與她聽過的話本一般。五年前,人面獸心的南宮扶竹欺辱了諸薔,而諸薔覺得無顏面對未婚夫盧望丘,便在成親前日zisha。
“溫僖,我就說我聰明吧!”想通關鍵之處,孟厭拉上溫僖,“走,我們回地府找崔子玉。”
夜里的街巷偶有百姓走過,路過一家書齋時,溫僖叫孟厭向右看,“你瞧,那不是崔子玉嗎?”
孟厭定睛一看,還真是崔子玉。
此刻,她正站在窗邊,拿著一本書在看,不時嘖嘖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