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嬤嬤也染了病,同樣不能留了。
次日清晨,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從角門出來,里頭載著傅蓉微和鐘嬤嬤,裝了一些銀錢和貼身衣物,悄悄的送往靜檀庵。
鐘嬤嬤撩開簾子望著熱鬧的馠都長街,愁眉苦臉:“姑娘您可真舍得。”
傅蓉微靠在車里閉目養神:“沒什么舍不得的。”
她走的這一招,是以退為進。
該是她的跑不了,早晚而已。
出了城門,再往東走十里官道,就是靜檀山。
靜檀山上只有一座靜檀庵,深遠幽靜,無人打擾。
張氏在安排的時候,已經提前打點好了,庵中的住持正在殿里等她。
傅蓉微進廟先禮佛敬香,拜了四方神明。
緊接著,她看到功德香上擺著一漆盤的銀元寶。
住持慧琳師太道:“感謝施主給本寺填的香油錢。”
傅蓉微跪在蒲團上:“師傅不必再稱我施主,請賜法號吧。”
住持慧琳:“你帶發修行,明俗緣未了,你法號就叫懷愿吧。”
“懷愿。”傅蓉微念了一遍。
慧琳又道:“懷愿,看你的氣色,與你家中所述不同,不像是癆病纏身。”
傅蓉微:“家中高門顯貴,都是為了體面。”
慧琳點點頭,到外面喊來一個小師傅,帶傅蓉微和鐘嬤嬤去僧舍。
引路的小師傅法號明純,年輕,但卻穩重,也愛說話:“庵中原有兩個帶發修行的居士,你來了,就是三個了,師父特意將你們安排在一處,方便平日里互相照應。”
傅蓉微:“有勞師傅費心。”
此等安排正合她心意。
到了一處單獨的僧舍院子,傅蓉微穿過了月洞門,打量院子里的景色,竟是一片花團錦簇,培育了十幾株垂絲海棠。
正是海棠花開的時節,滿院子的嬌嫩明媚。
這哪里是一個寺廟該有的樣子。
明純將最西側屋子的鑰匙給了她,說一應陳設都準備好了。
傅蓉微心懷不安,打開了門,只見桃木八仙立柜,弦絲雕花架子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