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惜命,不多嘴,但心里想,這蕭磐怕不是對傅家情有獨(dú)鐘,但凡是傅家的女兒,他都要去沾染一下。
屋內(nèi),姜煦一揮袖,隔空就把窗戶給帶上了。
“蕭磐帶了不少高手。”這是姜煦說的第一句話。
傅蓉微現(xiàn)在一個眼神都懶得理他,坐回了椅子里,合上了眼。
姜煦坐在她對面,俯身撿棋子。
一時之間,屋里只能聽見細(xì)碎的棋子磕碰動靜。
傅蓉微平復(fù)了情緒,暗嘆自己可真是識大體,都?xì)獬蛇@樣了也能壓住脾氣。
可她氣什么呢?
昨夜一番深談,她連生死都釋懷了……
傅蓉微著實(shí)弄不明白,心里始終還有股莫須有的煩悶,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將要著落在何處。
不能再想了。
傅蓉微怕自己在關(guān)鍵時候鉆牛角尖出不來,當(dāng)即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捉那縹緲不定的情緒。
她睜開眼,道:“這棋子的聲音倒是清脆好聽,玉石打磨的吧。”
姜煦撿棋撿了一半,手心里握了三兩個,聞言停下了動作,細(xì)細(xì)撫摸打量。
傅蓉微也撿起了一枚白子,推開了一條窗隙,對著光瞧,瑩潤半透的質(zhì)地里竟不見一絲雜質(zhì)。
“好玉啊?!备等匚⒌溃骸吧窆らw竟拿來打磨棋子,也真是財(cái)大氣粗。”
姜煦盯著手中的棋子,半天沒說話。
傅蓉微察覺異常,桌下踢了他一腳:“想什么呢?”
姜煦只覺得一截脛骨怪疼的,她倒是真舍得用勁,他收了腿,說:“這玉石的料子,似乎眼熟?!?/p>
傅蓉微追問:“你見過?”
姜煦道:“見過,就在剛不久?!?/p>
傅蓉微:“在何處?”
……
日頭落山,神工閣的山莊也歸于寂靜,傅蓉微跟著姜煦趁夜出門,摸到了湖畔。
衣袖下,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姜煦道:“我?guī)氵M(jìn)去?!?/p>
傅蓉微點(diǎn)頭說好。
姜煦讓她閉氣,然后帶著她潛入湖水中。
此湖乃是一片死水,鐵銹爬滿了湖底和四壁,水不干凈,味道也不好聞,傅蓉微不能閉氣很久,更睜不開眼,到了水中,感官更鈍了,直到稀里糊涂潑水而出的那一刻,她才喘息著睜開眼,耳邊只聽一聲沉重的金屬撞擊,周圍是干燥的,只剩腳下一點(diǎn)shi潤。
姜煦懷中的火折子是專門用防水的油紙包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