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一雙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一個暮氣沉沉,
一個正當(dāng)氣盛。
傅蓉微不知蕭磐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但她卻清楚姜煦這一把骨頭已經(jīng)被那杜鵑引給浸透了,
可卻依然按不住他的張揚。
姜煦斜了蕭磐一眼:“瞧你這幅鬼樣子,
回去多弄點好東西補(bǔ)補(bǔ)吧,
免得將來到了地底下鬼都不待見……也不知能不能人道。”
盡管他最后一句嘀咕很小聲,
但該聽見的還是聽見了。
傅蓉微:“……”
蕭磐咬緊了后槽牙,
舌尖都已經(jīng)品到了腥味,強(qiáng)提一口氣咽了下去,
他踱到姜煦身旁,陰沉道:“姜煦,你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誰也不用笑話誰,我的身子是不大好了,但怎么著都能熬過你。這么舍不得你娘子啊,
那你死以后,她怎么辦呢?姜煦,
我給你指條明路,
要么,你把她一起帶走,
要么,她遲早是我的囊中物。”
姜煦并沒有被激怒。
面對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怒的呢,他只是很平靜地告訴蕭磐:“你等不到那天了。”
傅蓉微輕笑了一聲,扶了一把棋桌,站起身道:“我家夫君百歲好,長安樂。蕭磐,你永遠(yuǎn)也等不到那一天。”
蕭磐這一口血終于還是嘔出來了。
窗外的暗衛(wèi)瞬息之間出現(xiàn)在蕭磐身邊,架起了他的身體,半扶著離開此處。
十八娘呲了一下牙,腳步很有講究的繞過了房中所有障礙,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掩上了門,再一回頭,徐子姚和裴氏兄弟都站在門外,一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一起又退遠(yuǎn)了一些。
徐子姚看看左,看看右,戳了一下裴青,悄聲問:“咱們王妃怎么就招蕭磐的眼了?”
裴青:“你要是不想死就少去戳少帥的心窩子,閉上嘴吧。”
十八娘惜命,不多嘴,但心里想,這蕭磐怕不是對傅家情有獨鐘,但凡是傅家的女兒,他都要去沾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