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明哄她:“只要你與我在一處,是賤籍還是良籍有什么區別?左右你都是我的妻子了。”
“這銀子正好留下當我們去郴州的路費。”
短短半年,宋季明就從錦衣玉袍的富家公子變成了布衣書生,此去郴州就是要去投親的。
輕紅心疼壞了,想也沒想就一口應下,包袱一背,美滋滋地跟著宋季明走了。
京城和郴州是同一個方向,盈珠跟著謝懷英走水路,很是不湊巧的在船上偶遇了宋季明與輕紅。
那時輕紅還嘲笑她,謝懷英這種出身高門的貴公子,不過是將她當做個玩意兒罷了。
不像她,等到了郴州,是要嫁給宋季明做正妻的。
結果不到兩天,宋季明就將輕紅送上了別人的床。
他特意帶上輕紅上路,不是惦記著昔日情誼要娶她為妻,而是要推她出去賣身賺賭資!
“裝什么貞潔?你都快被人睡爛了,誰睡不是睡?”
“你不會以為我真會娶你這樣的女人為妻吧?”
“我宋季明雖然落魄了,可娶妻也要娶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一個妓女,也配?”
這次輕紅終於醒悟,她聲嘶力竭的和宋季明大吵一架,可迎來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輕紅心灰意冷,要上吊自盡,宋季明又跪下求原諒:
“對不起紅紅,我錯了,我混帳,我對不起你。”
“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要是不振興宋家,我爹娘都會死不瞑目的。”
“你相信我,這只是暫時的,等我翻了盤,賺了大錢,把我宋家的鋪子再開起來,就娶你為妻,我們生一堆娃娃,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如此拙劣的謊話,三歲娃娃都不會信,可是輕紅信了。
她那雙漂亮的柳葉眼溢滿淚光:“當真?”
宋季明迫不及待:“當真!”
盈珠被她蠢得發笑,還要再勸,卻對上夜色里輕紅含淚的眸光。
她忽然就懂了。
果然。
船靠岸的那天,下層船艙里忽然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