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深情似海的模樣,卻絕口不提要贖她回家。
輕紅也是傻,竟真就這么癡等。
宋季明回回來,她回回盼,可沒有一次宋季明是翻了她的牌子的。
她不怨宋季明,只怨招待了宋季明的姑娘們搶走了她的男人。
這也導致整個藏春閣里,幾乎沒有姑娘和她交好。
若說她對閣里的招待過宋季明的姑娘們是平等的怨惱,那么對盈珠就是深深的嫉恨。
因為宋季明要替盈珠贖身。
要替盈珠贖身的人多了去了,那時候宋季明被家里管著,拿不出媽媽要的高價,被拒了仍不死心,還含情脈脈依依不捨地沖她揮手。
“珠兒,你等著我,我下回來,一定能帶你回家!”
但自從那日之后,宋季明就再也沒踏足過藏春閣。
可這並不耽誤輕紅嫉恨上盈珠。
她得不到的東西被盈珠輕而易舉的得到,盈珠卻還不以為意,這怎能不叫她抓狂?
她當晚就衝進盈珠的房間砸了個痛快。
盈珠也沒放過她,在媽媽跟前一番添油加醋的告狀,成功讓輕紅喜提七日禁閉外加一頓鞭刑。
梁子就此結下。
換作上輩子的盈珠,面對輕紅的挑釁絕不會如此平靜。
但她看到輕紅的第一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她上輩子的慘狀。
“男人都是一樣的,盈珠,今日是我,明日就是你。”
她披頭散髮,唇角淌血,單薄的外袍濺滿血跡,整個人都在四月寒冷的江風里搖搖欲墜。
盈珠記得她那時噙著血淚的眼睛,被孤寂和絕望填滿,了無生氣的模樣。
“你要小心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毅然決然地轉身,跳了江。
輕紅今日如此高興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那個前未婚夫傳信來說愿意替她贖身,還要同她成親。
上輩子的今日,宋季明確實來了,但贖身的銀子卻是輕紅自己出的。
不僅贖身銀子自己出,就連她早就準備好的脫賤入良的銀子也被宋季明拿走。
宋季明哄她:“只要你與我在一處,是賤籍還是良籍有什么區別?左右你都是我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