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低聲哀求道,“您息怒,長兄他不是故意的,您別氣傷了身體。”
“哼!”
三叔公冷哼一聲,只是到底把稱呼改了回去,“就按明夫人說的辦,你們互相道歉,別再給瑯琊丟臉了!”
王勉答應地很痛快,他掙扎著站起來,艱難地跪正身體,“長兄息怒,我也是第一次負責春獵,監察不善,護衛不周,這才連累了長兄遇刺,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他的態度極為懇切,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誠意和懊悔。
隨后,他們把目光投向了王桓。
“長兄”王勉一臉期冀地看著他。
王桓不動,不語,巋然若山。
三叔公惱怒地看向了王伯益,“家主,勉兒已經道歉了。”
王伯益長舒一口氣,對王桓道,“道歉,立刻。”
“道歉?”
迄今為止,王桓第一次開口。
他慢慢咀嚼著這兩個字,俄而輕扯唇角,露出一縷哂笑,“父親,您覺著可能嗎?”
耆老們面面相覷,皆是瞠目結舌。
無力之感再次席卷了全身,王伯益轉著手上的玉扳指,再一次質問自己,他唯一的嫡子,為何竟被他養成了這般模樣。
不成體統,不辨是非。
從心所欲,目無尊長。
身上的傷已經不再流血了,心里的傷口卻在不斷地蔓延,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肺。
若是沒有裴幼薇,他恐怕已經葬身虎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