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裴幼薇,他恐怕已經(jīng)葬身虎腹了。
若他真的死了,父親可會為他傷心,可會親手處置王勉和明夫人?
他不會的。
王桓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答案,死了的人,是無用之人。而活著的王勉,活著的明夫人,都會比他有用的多。
其實,他也不過是一顆攻城的卒子,一把殺人的快刀,只是比別的都趁手些,這才顯出了幾分的與眾不同來。
想清楚了,心里也就不再流血了。
王桓調(diào)整了心緒,對王伯益欠身行禮,聲音恭敬,“父親若沒有別的訓示,道徵就先行告退了。”
王嘉急地滿頭大汗,他想攔,卻又不敢攔。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王桓就這么轉(zhuǎn)身,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王伯益擺擺手,閉上了眼睛,“此事到此為止,都退下罷,我累了。”
三叔公急地吹胡子瞪眼,卻被人硬是架了出去。
“好了,放開我!”
三叔公性情急躁,還沒走出多遠,就扯著嗓子嚷嚷起來,“你們瞧瞧他那個德性,就是放眼全天下,再往前數(shù)一千年,往后數(shù)一千年,都找不出第二個他來!”
“行了,三哥,少說兩句罷。”
一旁的老人懊惱地一甩袖子,“道徵難道就不委屈嗎?在戰(zhàn)場上受傷也就罷了,眼下都在家里了,竟然還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是我,我也生氣!”
“你還向著他!他能狂妄至此,少不了你們的縱容!”
又有人勸了兩句,嘈雜的聲音逐漸減弱,散在了風中。
王勉的臉色很難看,“您刺殺王桓,是不是該同我商議一番,至少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