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蕭府后,我倆躲了一整天,才敢趁著夜色出城,沒想到卻在城門處遇到了蕭家的管事張叔。
他看見我很激動,告訴我蕭慎有多著急多后悔,還勸我跟他回去。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張叔,這些年我過的什么日子您最是清楚。】
【今日你就當沒見過我,放我自由吧。】
張叔愣在了原地。
是啊,我的處境他比誰都清楚。
洞房第二日,蕭慎就將我趕出了主屋。
簡單收拾出來的雜物房成了我的院子,漏風(fēng)漏雨不說,因為常年無人居住,蛇蟲鼠蟻不計其數(shù)。
還是張叔看不下去,背著蕭慎替我修補了屋子,還自掏腰包給我換了些家具。
蕭慎從來不跟我一起用飯,他嫌我臟。
每次都是吃完了,讓下人裝些剩菜剩飯給我。
張叔看我一日比一日消瘦,心有不忍,時不時讓廚子偷偷給我做些好的。
而每次病了,蕭慎也不許任何人給我請大夫。
好在張叔會些簡單的醫(yī)術(shù),尋常風(fēng)寒都是他偷偷替我配藥。
我才能茍活至今。
我一直將張叔視為恩人,也知道他是個善良心軟的好人。
所以我才敢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果然,張叔沒有再勉強,而是長長地嘆氣道:【造孽啊。】
【明明是兩情相悅的人,非得因為所謂的貞潔弄成今天這幅樣子。】
【罷了,娘子這些年太苦了,既然決定放下,那老奴愿意尊重你的選擇。】
張叔掏出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塞進我手里。
【娘子,路上總要花錢,這些你拿著。】
【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將來,好好過一過讓自己舒心的日子……】
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拜別了張叔,帶著翠兒消失在了黑夜里。
翠兒問我要去哪兒。
我笑道:【既是要過舒心日子,那便去自己向往的地方。】
我與翠兒一路往北,走走停停。
盤纏不夠了,便找個地方做工。
攢夠了錢又繼續(xù)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