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佟壓低聲音:“昨天下午就有人去查了太子府,里面有沒有人早被看清楚了,現(xiàn)在回去,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擺明了告訴別人里面有貓膩。
”“啊?”她真的沒想到會鬧到這種程度,寧焉可小心一點還真是小心對了。
雪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太長時間,天短暫放了晴。
在傍晚時候,云堆在一塊兒,三四層,看不見太陽,陽光卻溜著邊給云刷粉了。
頂上是大團大團茄子灰的云,中間卻剖開一個窟窿,黑夜從窟窿里鉆出來了。
虞驚言睡醒,天要黑了。
不知道能做什么,虞驚言坐立難安,在床上坐著躺著都不適,干脆站起來,繞著圈走動。
二更天的時候,醫(yī)館門口聚了很多人。
吵吵鬧鬧的,最明顯的是寧焉可的聲音:“我來醫(yī)館看病人,諸位大人也要跟著?”緊接著是一道雄厚的聲音:“分明是你急奏陛下,說寧家私放虞驚言出城,意欲聯(lián)合謀亂,罪不容誅。
”蘇佟見虞驚言一直不安,推門進來:“姑娘不必驚惶。
外頭來的是貴妃的叔叔,鄭連忠。
”他們有膽子傳謠,寧焉可就有膽子,在今天把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去。
她的奏折是偷著遞的,沒有署名。
但她又沒有刻意掩蓋字跡,這份奏折在大臣里傳來傳去,誰都知道這是寧焉可寫的。
一認準是寧焉可的手筆。
皇帝慌了,以為寧家當真聯(lián)合虞驚言要叛亂。
大臣們也慌了。
昨天寧焉可還去找皇后求情,他們以為寧焉可沒轍了,就差沒開始辦慶功宴了。
今天這算怎么回事?明天祭祀是頂重要地事情,冒出這茬事,皇帝震怒。
大臣們有苦喊不出。
謠言是他們傳的,皇帝一查就能查到他們頭上,反倒是寧焉可能夠扭頭去睡個安穩(wěn)大覺。
哪里坐的住,追著寧焉可來了醫(yī)館。
蘇佟推開門,故作驚奇:“誒喲?這么多人都生病了,好端端在醫(yī)館門口吵什么?”鄭連忠認出蘇佟,忍著火解釋:“這寧姑娘狀告寧府要忤逆。
明天就要祭祖,鬧出這件事陛下著急,讓我們來問問寧姑娘。
”蘇佟不解:“咱們做生意的,腦子沒鄭大人那么靈光。
大人剛才說的,是寧姑娘要大義滅親?”她的尾調(diào)翹到天上去了,任誰也聽得出在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