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不明白,若是房家作假帳,只有真假兩本賬簿比對查驗才能看出蹊蹺,但只有一本,她翻來覆去都看不出有什么問題,莫不是這本小冊子不是賬簿。
原著里將房原推翻房家舊部的劇情描寫得簡單粗暴,通通換上自己人,換不掉的就想辦法除掉。房家這些在職的下人大多是家生子,世代為奴追隨房家,很難從中找到突破扣讓他們反水,所以房原就干脆直接將這些人全部換掉。
這并不是個容易的過程,房原幾乎花了數年時間,才一點點瓦解房家的掌控,在房大娘和房庭勉安于逸樂時,水滴石穿,蟻穴潰堤。
所以,這本小冊子到是什么,讓房庭勉病中還要牽掛著,讓他不入流的小嬌妻去偷偷拿回來。
必定不是普通的賬簿。
唐茗很快回到廊下和小桃子會合。
“茅房好臭啊!”她捏著鼻子回來,“實在臟污,讓我有胃里翻來坐去想吐。”
小桃子慌張道:“夫人,您莫不是有喜了?!”
“有什么喜?”唐茗語塞,捂著腦袋道:“我是方才在地上打了幾滾,現才覺著腦袋暈暈,腹中反水,可能是受了內傷。”
“夫人那怎么辦啊?!”小桃子要哭了。
“別急,你替我在這守著,我乘馬車去看大夫,很快就回來。”
唐茗都想好借口了,她也確實后背有些疼,在回去前再出去一趟,最好不帶著房家這些下人。
不是她信不過小桃子,而是不想給她帶去麻煩。
唐茗鬼鬼祟祟走出來,乘著門口停靠歇息的馬夫刷毛時不注意,快步溜了過去,竄進一旁的酒肆里。
“這位貴客,您看看吃點什么!”酒肆小二熱情上前招呼。
唐茗翻找全身,身上只剩一枚玉佩和頭上身上的首飾了,百密一疏,方才忘記問掌柜的訛點銅板花花。
最后唐茗花了一個玉佩跟小二換了一輛驢車,從酒肆后門離開。
坐在驢車上,便又是一番感受,今日她坐了馬車牛車和驢車,一下子把古代交通工具都體驗完了,捅了黑狗后庭,被徐家“追殺”,真是有夠波折離奇的。
現在她還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復制那本小冊子。
唐茗讓驅趕驢車的漢子尋來一處聽說是個落榜童生的家門口,她在那搖搖欲墜的木板門上一敲,門板差點被她敲歪了。
“來了,誰啊?”院里是個年輕的聲音。
驢車漢子喊話:“童書生在家不?有貴客上門嘍!”
身無分文的唐茗略微心虛。
門一開,是個年輕小伙,比唐茗想象中的老書生年輕太多了。
她不確定問道:“請問你會抄書嗎?我這有一本書,想請你幫我抄錄一本。”
童炳仕腦門光溜,眼下有些烏青,但是脊背挺直xiong有成竹,“自然,我可是參考了七次就考取童生,這方圓幾十里未有如我一般的了。”
“你要抄寫哪本書?”
唐茗做賊心虛,總是往巷口街頭看了又看:“隔墻有耳,咱們進去談話。”
童書生家中只兩間屋,將想要私密交易的唐茗搞得沒辦法,只好在童老母和童小妹的注視下將那本小冊子拿出來。
她盡量壓低聲音道:“這個,字不多,要多少銅板?我要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