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微微垂了眼睛,似是想起了那段往事。很快,他將自己抽離了出來,說:“為了你愛和愛你的人,堅持下去。”
他再次摸摸她的頭,笑著說:“你不是一直渴望著有一個溫暖的家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有了。他們很愛你,只是他們表達愛意的方式不是你能接受的。可就因為這樣,你就要多起來,避而不見嗎?”
方音渾身一愣。
“和你說一個小故事吧。”
“嗯。”她點點頭。
在她抬頭的瞬間,瀾怔住了。剛才她的那個角度,簡直和安雅一模一樣。
“你不說嗎?”方音好奇地問。
瀾很快收拾了心緒,說:“我在進入外祖父家后,很不喜歡那里的生活。因為那里要守著各種各樣的規(guī)矩,有些規(guī)矩聽起來還很匪夷所思。我當(dāng)時年紀(jì)小,才不管那些,非要硬著來。有次仆人告訴我,千萬不要進外祖父的房間,不然碰壞了什么,那可不得了。我正叛逆著呢,怎么會聽呢?”
“你進去了?”
“是,還故意打破了一個花瓶。”
方音眨眨眼,似乎還沒有明白,為什么一個花瓶能讓他提起。
瀾笑著補充:“那是江戶時代的一個古董花瓶,價值百萬。”
方音倒吸了口氣,那是筆大數(shù)目啊。她心臟下意識的抽搐,為瀾擔(dān)心起來。
“那后來呢?”
“后來,外祖父來了。但是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馬上打罵我,而是耐心地問我,為什么要那樣做。我說,我不開心。他聽了后,和我語重心長地說,‘也許這段日子我們一直對你要求太嚴(yán)了,但是那都是希望我能好。我們都是愛你的,要是你再這樣一意孤行,最后誰都不能幫到你‘。”
他接著說:“后來我明白了,我那些舉動簡直幼稚極了。”他轉(zhuǎn)頭,對方音說,“所以,你也要堅強起來。這些東西遠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可怕。”
方音望著他的眼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眼底流轉(zhuǎn),她緩緩地點點頭:“嗯。”
故事說到這里,紀(jì)敘生停頓了一下。
安雅靜靜地在回味著。
在他們的身上,都有相似的經(jīng)歷,所以他們能夠靠近,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他們之間有火花了?”安雅問。
紀(jì)敘生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