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商場上,紀凌哪怕不能和齊修這樣頂級的總裁相比,但也是一方人物了。他還沒有這樣語氣鄭重地說過話。
紀敘生那時才明白,安雅的媽媽,對于爸爸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說:“我當時沒有和說清楚,瀾的身份,只說瀾是方音的一個朋友,曾經幫助過她,所以瀾或許可以幫上忙。”
安雅點點頭,繼續聽著。
“之后我就帶著瀾去見方音了。那時候她很害怕,誰都不肯見面,把自己關起來。直到我說了瀾的名字,她才肯開門。”
“在門開的一刻,我也鄭重其事地對瀾說,好好勸勸她吧,也許這世上唯一能勸她的人,只有你了。”
當時的瀾點點頭。
其實在瀾來之前,他就已經會遇見這樣的事情了,方音一定不會習慣這樣的豪門生活。
瀾慢慢地推門而入,輕輕地走著。對于現在的方音來說,稍微一點敏感的東西都能刺激到她。
“誰?”
“是我,瀾。”
方音坐在床上,蜷縮著身子。
瀾微微一笑,溫潤的聲音像是午后的陽光。他走過去,輕輕地拉開窗簾,動作緩慢,好讓方音的眼睛漸漸適應起來。
“還記得我嗎?”瀾笑著問。
方音點點頭。
“我聽你最近過得不怎么如意,是怎么回事?”
方音低下了頭,悶悶地說:“這里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恐慌。雖然有了親人,我很開心,可是我一想到天天要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我。我想回家。”
“這里才是你的家。”瀾溫柔地說。
他坐在了床邊,輕輕地摸摸她亂糟糟的腦袋,長長地舒緩了一口氣,說:“其實你的感受我能理解,因為我當年也是這樣的。”
方音唰地抬頭了。
他說:“當年我母親未婚懷上了我,父親又不知情,外祖父一怒之下,就把我們母子趕了出去。那段時間的經歷,你能明白的,對嗎?后來,外祖父漸漸年來,他沒有直系繼承人,就想到了我。當我被帶回外祖父家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外祖父,我很害怕,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到那樣威嚴的老人。一想到我接下去的日子要在這樣的地方度過,我就害怕得睡不著覺。可是我沒有退路,要是我不接受這些,那么他們就不會給我母親治療的費用,那么我將要失去我母親了。為了母親,我也要堅持下去。”
方音盯著他,輕聲問:“那么,你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瀾微微垂了眼睛,似是想起了那段往事。很快,他將自己抽離了出來,說:“為了你愛和愛你的人,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