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和手?”老胡更加疑惑了。
胡梭則微笑著:“雷工給咱無人機安裝的那個部分,你可以理解成一門炮,咱的無人機,你可以理解成一只麻雀,如今我讓麻雀扛著一門炮出去幫我播種,可是那炮嘛,它就是個撿來的,力氣大是大,但是有點莽撞,我得教會它使用巧勁。這就是我干的部分。”
“你還得教無人機怎么使用巧勁?”老胡有點迷惑了,畢竟在老一輩看來,那拉車的牛,天生就是拉車的好手。
“對啊,每天的天氣氣象不同,我的無人機彈射種子的時候,是不是跟風在周旋呢;那至少也得看風的臉色吧。如果那邊風特別配合,那可能我的無人機飛播的時候,使用三分力就夠了;如果那天逆風,那我的無人機飛播的時候,力氣是不是也得大些。而且不同的種子使用的勁頭也不同,就像李嬸嬸種菜的時候,菜心要密些,生菜可要植株之間拉開距離;飛播種子的時候也是如此,那些柔柔弱弱的種子,咱的無人機飛播的時候,可不使出那么大的蠻力了。”
做完一個比喻后,胡梭補充說,“我如今要算的就是這個,用多少點,。使出多大的勁頭,寫好了這個程序,就好像給無人機心里一桿秤,它什么時候干什么事情,都有分寸。”
“哦——”老胡連連點頭。
“那照你說的,無人機在哪里播種種子,應該也是你預設的啦。”老胡腦子也挺靈活的。
“是啊。”胡梭也沒有想到,父子兩居然在一個技術程序的話題上聊上了。
“正如您說的,我還得用程序,教會它指哪兒打哪兒。按照我和林教授的設定,我們會將地面預設成一格一格的,無人機就是要瞅準這分寸之間的小格子,將種子如子彈那般,射中里面。”
“跟打靶子差不多,不過就是連續射擊罷了。”老胡咀嚼著里面的意思。
“哦,太對了,爹,就是一個連續射擊的過程。”胡梭應著,“而且我還得瞄準時機,有的時候嘛,這個射擊手反應時間慢了,哪怕是001秒,可是無人機在飛著呢,這001秒都已經飛出去一小節距離了,那這種子的落點也會偏離些。”
“要控制得這么準?”老胡聽著這些,逐漸意識到兒子工作量之大。
“可不是嗎?無人機在空中飛著,要將種子炮彈射入那預設好的小格子之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誤差也就允許手指頭那么寬。”胡梭說的這些也是他如今要攻克的難題,不過說起自己熟悉的技術領域,他就會滔滔不絕,眼底泛著光。
“那這個是做什么的?”老胡聽著這些枯燥的技術,居然聽入迷了,此時他指著一個飛控程序問。
“這個?這個其實就是一個總的指揮員。”
“總的指揮員?”老胡問。
“就像一場音樂會嘛,有鋼琴手,有小提琴手,大提琴手,貝斯手,你得有一個指揮,。定調調。”胡梭說著,“我這個程序就是定調調和控制節奏的總指揮。”
“那為啥需要這個總指揮呢,你的無人機小分隊也特別多嗎?”老胡居然深入地問。
“對啊,一架無人機,就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你別看它小小的,供電、導航、視覺系統,都自成系統,又相互配合。如今又塞進來一個電磁彈射的功能,如果沒有這個總指揮,估計都亂套了。尤其是這個種子炮,還是一個暴脾氣,它一開炮,那耗電量都嗖嗖地往上漲。而我這個總指揮的程序,就是讓它們各個分部互相理解,互相配合,互相搭把手的。”
“哦,這樣看來,現在的機器都得跟人那般,得學聰明了。”老胡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