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樂喘氣的聲音開始變粗,腳步也有些拖沓。
莊一走在她旁邊,偶爾會放慢一點速度。
陳傷走在最前面,精力似乎還很充沛,但后背那塊痂隨著他的動作,邊緣滲出了一點淡淡的血絲。
“歇會兒吧?!敝荛愓f,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喘口氣?!?/p>
我們找到一處相對背風、靠著半堵水泥墻的地方停下。
沒人坐下,只是站著,靠著墻,大口喘氣。
陳傷放下背包,從里面掏出那半瓶水,擰開蓋子,自已先灌了一大口。
他抹了下嘴,把瓶子遞給旁邊的華樂。
華樂接過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濕潤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就把瓶子遞給了莊一。
莊一喝了通樣一小口,遞給我。
我喝了一點,喉嚨里的干澀稍微緩解,但遠遠不夠。
我把瓶子遞給周閻。
周閻也只喝了一小口,然后擰緊瓶蓋,小心地放回陳傷的背包里。
他看著大家疲憊的臉,眼神凝重:“水撐不了太久。”
食物也一樣。那點壓縮餅干和肉干,根本不夠五個人填飽肚子。
沒人說話。
大家都清楚。
在這片廢墟里,找干凈的食物和水,比避開怪物更難。
怪物似乎只對活人,或者說,只對活人散發的情緒感興趣。
它們不會去翻找罐頭、餅干,不會去喝瓶裝水。
這是唯一的“慶幸”,讓我們還能在倒塌的超市或者小店里翻到一點點沒被污染的東西。
陳傷看著莊一手腕上的黑炭,那小黑蛇似乎也蔫了不少,盤著不動。
“這小東西,”他努努嘴,“它吃啥?總不能跟我們一起啃餅干吧?”
黑炭好像聽懂了,小小的腦袋抬起來,朝著陳傷的方向吐了吐信子。
莊一低頭看了看它:“不知道?!?/p>
華樂說:“它那么小……也許……吃蟲子?”
她自已說出來都覺得不太可能。
這鬼地方,連蟲子都變異了或者死絕了。
“它不吃東西,能活多久?”華樂又問,聲音里帶著擔憂。
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