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咬在他手指關節的貝齒松了力道,陳宴清冷淡的眸光里劃過嘲弄,他還不至于對個小姑娘言而無信,也不會叫她白白誤會,他要做,只會光明正大。
陳宴清眼里的冷漠讓趙菡月心慌不已,美目里涌上楚楚可憐的哀切,“表哥,你聽我解釋?!?/p>
“是那夜么,你拿了祖母壽宴的宴請名單來讓我看,你用這個騙的宋吟柔?!?/p>
趙菡月眸光一震,表哥太過敏銳,條理清晰的幾句如同親眼所見,趙菡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死死捏住手心,眼眸里泛起漣漣的淚花,“我都是為了表哥著想啊?!?/p>
趙菡月手捂著心口,淚水滴滴從眼眶滾出,心碎搖頭,“表哥為她除奴籍,可想過那是有違律法的,朝廷只批準服刑滿三年的奴籍復良,宋吟柔遠遠不到,若出了披露就是欺君。”
“再者,旁人會如何議論表哥?你的名聲都會被她毀了!”
趙菡月字字含淚,訴說著自己對他的關心考量
陳宴清只漠然說了句,“這些與你無關?!?/p>
“表哥……”趙菡月失聲喃語,臉上血色褪去。
表哥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夫人早就說過,將來會做主為他們訂下親事,他當真一點都不顧念她。
“你可以走了?!标愌缜逑胫赖囊呀浂贾?,現在他還有別的要處理。
他后靠身體,垂眸自桌沿下方看過去,少女伏在他膝頭像是被抽了靈魂,陳宴清對于遲來的醒悟或者沒有一點動容,也消不了他的火氣,他將手指深探,夾住她的舌頭逼的唾液泌出,還是這樣直接一些。
趙菡月央求般戚戚望著陳宴清,他的無動于衷讓她絕望,她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已經讓表哥厭惡,他沒有再追究,只怕也是看在陳家與趙家的面上。
趙菡月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沒關系來日方長,宋吟柔到底已經走了不是嗎?她總能有辦法。
“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自作主張。”趙菡月垂低著眉眼認錯,看陳宴清遲遲不做聲,只覺得心都涼透了。
她咬緊著銀牙,轉過身往外走。
“慢著?!?/p>
聽得陳宴清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趙菡月欣喜抬起眼眸。
“祖母疼愛你,要你來府上住,你就好好陪著她?!?/p>
趙菡月手腳冰冷發寒,表哥的意思是要她安分守己,他還讓她留在府上,也不過是礙于老夫人。
“菡月知道了?!壁w菡月低聲應過,快步離開。
她一走,宣鶴堂里再度安靜了下來,吟柔從聽到趙菡月的話到現在,腦子都是空白的,這一切,竟然都是她誤會。
三公子沒有言而無信,而她,反而騙了他,趁他離開逃了出去。
太多超出她預料的思緒撞在腦子里,讓吟柔無法思考,舌根被扯出痛意,木然空洞的眸光才一點點聚起,她慌恐抬眸與陳宴清對視,眼睛里全是無從開口的怔然。
陳宴清懶靠著椅背,曲起的長指在她被迫張開的檀口中攪弄,瞇眸看著勾纏在指尖的香舌,好似閑情逸致,吟柔卻知道他此刻盛了多大的怒火。
“聽到了?”陳宴清淡聲問。
吟柔短促呼吸著,幾番掙扎才敢應聲,然而喉嚨一動只吞到他的手指,什么聲音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