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目光微緊,楚嫣一定會向老爺告狀,不過老爺就是責問起來,她也可以解釋是楚嫣先出言挑釁羞辱。
“爭鋒相對是小事,但父親最忌的是。”
陳宴清沒有把話說完,吟柔疑惑抬眸,卻見他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香囊上,吟柔腦中驚閃過什么,緊緊握住香囊,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沁出。
陳宴清睇著她握緊發抖的小手,目光涼淡,“既知道了,該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告訴你。”
吟柔頓頓點頭。
她離開十方堂,一路跑回到晚棠院,進到屋子里關上門才脫力般長出一口氣。
等了半日的玉荷紅著眼上前,“姑娘可算回來了。”
她從得知吟柔被罰面壁,就一直提心吊膽道現在。
吟柔粗喘著,來不及說話,解下腰上的荷包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掌心里。
是由一顆顆相思豆串成的手串。
玉荷湊近看,“姑娘怎么把這拿出來了?”
吟柔屈指將相思豆捏緊在手心里。
“姑娘可是想念裴公子了?”玉荷小心翼翼的問。
她也是后來知道,姑娘從前有個未婚夫,聽聞還是青梅竹馬,而這些就是那位裴公子送的。
吟柔沉默不語,把手攥的更緊,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這是玄霖哥哥一顆顆挑選,串成珠子送給她的,后來宋府被抄家,只有這串不值什么錢的相思豆留了下來。
對她而言,這已經不單單是一串手串那么簡單,是她和過去唯一的聯系了。
吟柔手握的生疼,鼻尖紅的厲害。
“姑娘到底怎么了?”何玉情急不已。
吟柔強逼著自己松開手,對著手串看了又看,塞到玉荷手里:“絞了繩,分開了丟。”
玉荷吃驚不已,“姑娘做什么要把這丟了?”
三公子已經提醒過她,今日楚嫣忽然提起玄霖哥哥,一定也是從哪里打聽到了,老爺不管后院里的吵吵鬧鬧,但一定不會容忍她留著從前未婚夫的東西。
“你快去。”
吟柔聲音凝著不舍,神色卻焦急,玉荷見狀也不敢耽擱多問,拿了東西打算去外面找地方丟。
正在這時,院中傳來全忠特有的尖細聲音——
“姑娘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