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應桐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身為罪魁禍首,她羞臊得就差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幸好蔡嫂只是攤了攤手,平靜地繼續(xù)說道:
“最近總部的會議室正好在裝修,大晚上的,先生讓老李把工人們全都接到家里來,大伙還以為工程出啥事了呢,沒想到居然是……”
“難道說,爸爸他……!?”喬應桐一聲驚呼,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先生說,這是讓女郎回去后,好跟合作商有個交差;至于床具,先生向來反感有女人躺他的床,所以全都扔了換新的;先生還說……”
完犢子!
果然要被算賬了!
“還……說什么?”喬應桐喉舌在發(fā)顫,聲音小如蚊子。
“先生說,除了我們這些傭人外,這個家就只有他跟你,讓你下、次、不、要、再給外人開門了!”蔡嫂用指尖彈了一下喬應桐的腦門。
“哎喲!”
清晨的大馬路上,除去打掃街區(qū)的環(huán)衛(wèi)工人,只有忙碌一夜的小販正在收攤,那輛邁巴赫駛過清冷的街道,顯得格外的扎眼。
已換上一身正裝的邵明屹,時不時地看腕表:
又到周一了,希望蔡嫂沒忘記叫她起床……
“邵總,您今天真早啊!”駕駛座上的老李殷勤地問好,卻禁不住打了個呵欠。
“你現(xiàn)在便通知辦公室后勤,把我的咖啡煮上,越濃越好。”
盡管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但隱藏在眼鏡背后的,是邵明屹深深的黑眼圈。
大半年時間一眨眼便過去了,當喬應桐收到國立設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時,除去打開信封那一剎那,因驚喜而灑落的淚水外,剩余的,只有深深的虛脫感和解放感。
昔日學霸為了給區(qū)區(qū)高中生補習功課,真就推掉了絕大部分的夜間應酬,以至于每一個晚上,環(huán)繞在喬應桐耳側的,全是邵明屹如同緊箍咒般的講題聲。
邵閻王對課業(yè)的緊抓程度堪比地獄,對于喬應桐而言,這大半年時間的每一夜,簡直比奪了她身子,強行讓她侍奉床笫,過得還要慘絕人寰……
這場父慈女孝、雞飛狗跳的鬧劇,當中唯一感到高興的人,可能只有蔡嫂。
“這些年,先生在晚上不是忙著應酬,就是留在公司徹夜工作,那么大的屋子一到晚上,就只有我們零星幾個傭人,別提有多滲人了!你來了之后,這座宅邸總算勉強像個家了!”
無視喬應桐那一臉的崩潰,蔡嫂如同老媽子般,滿意地點點頭。
可是,順利通過入學考試,順利拿到夢寐以求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也就意味著……
她的18歲生日,很快就要到來了。
最近的邵明屹忙得幾乎不見人影,打從給喬應桐補習的那天起,積攢下來的工作便一直堆到現(xiàn)在,如今忙得無暇脫身的他,甚至連喬應桐的生日禮物,都要委托蔡嫂交到她手里。
奢華無比的禮物盒靜靜地放在桌子上,喬應桐忐忑不安地解開外包裝,一眼便看見了……
躺在紅絲絨布面上的,是一根系著顆鈴鐺,且做工精湛的新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