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了并非形容詞,而是真實的表達。
用古人話形容,那就是雪漫天涼然冰冷,更搖天撼地狂風。
肚中饑,身上寒,住著半邊天,端得心中冷。
沾橋縣的地理位置,比安丘縣還要更往西北一些的,冷意自然更重。
現在九月上旬,距離真正入冬不到兩個月了。
紀楚讓大家統計的時候,多了份各戶房屋情況。
還好依靠紀縣令在沾橋縣的名聲,本地一城兩鎮十五村的情況,很快統計出來。
跟賬面上的情況,自然不相符。
賬上所謂的一萬七千戶,八萬五千多人。
實際上本地只有九千六百七十一戶,人口更少,三萬九千六百九十一人。
而真正的田地則僅有十八萬畝。
賬上離譜的八十九萬畝,都把紀楚看笑了。
其中大部分田地,還在縣里大戶們手中。
百姓們真正擁有的農田在極少數。
多數人是大戶們的佃戶。
紀楚翻看卷宗的時候,面容逐漸凝重。
沾橋縣百姓背負的實在太多太重,讓人膽戰心驚。
衙門上下噤若寒蟬,眼看著紀大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所以這事要怎么辦?
馬典吏知道紀大人之前的處理方法,是靠著全縣上下,以及紀縣令殫思竭慮才勉強補上。
就算到了今年,那虛賬還差兩三萬畝,估計今年年底才能徹底平了。
換做情況更惡劣的沾橋縣,想平這里的賬,那只會更麻煩。
馬典吏深吸口氣,他已經能感受到接下來的為難。
不過沒關系,能陪著紀大人做事,也另有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