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亡國的還是亡國了,該衣冠南渡的還是南渡了。
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
可不是一句虛話。
不拘一格降人才方是真理。
只要縣學不再只對大戶豪紳們的子弟開放,別說秀才了,舉人進士都會有的。
紀楚大逆不道的話咽在肚子里,只講了:“不拘一格降人才,當年春秋戰國魏文侯禮賢下士,當時的魏國人才鼎盛。”
“齊國的稷下學宮,吸引天下英才。”
再看秦國滅六國,也是當年秦孝公不論出身門第,求賢若渴。
“縣學雖只是朝廷廣納人才的方寸之地,卻也是替社稷替朝廷第一個門戶。”
“我們的事若不做好,哪來那么多人才可用。”
紀楚一番話,聽得宋教諭熱血澎湃。
聽紀大人說話之前,他只是個小小的縣里教諭。
聽大人說完之后,他則是替皇上廣納人才的第一個門戶!
仿若天下興亡已經在自己手中了。
等宋大人歡欣鼓舞給三叔寫完信,好好講一講自己的宏圖大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收到信件的州學宋三叔剛忙完州試的事,就看到侄兒熱血沸騰的豪言壯語。
其中對紀縣令的言行夸了又夸,顯然已經全身心信服對方。
宋大人很是無奈,不過想了想,去州衙門的時候,“順嘴”提了這事。
那衙門眾人多數都是科舉出身,對不拘一格降人才這句話,自然連連點頭。
再有些出身不好的,聽到紀縣令對不論出身門第的說法,更是認同。
也有不服的,此刻不敢多說。
因為紀楚的后臺是誰,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啊!
不能輕易得罪。
話傳到戶司主事耳朵里,他嘴角抽抽,雖還未見過紀楚,就感覺他是個滑頭的小子。
還寫信問他要買蔡一繁水車的門路。
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