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沒有一睹風采的心思。
她只嚇得心臟重重一跳,思緒也頓沉,如一節被雪壓極的松枝,只待不堪重負時反應過來——
便會咚地一下彈飛出去。
“啊……”祝卿安退得太過,一下從床沿摔下,摔得屁股陣陣疼,痛呼出聲。
她這動靜太大,驚擾了床上人的清夢。
墨發美人眉間蹙起,無知無覺輕嘆出一道哼音,難耐睜眼,半撐身軟坐起來。
鳳眸微闔,只消拿神識去探,才知道是什么小東西吵醒了自個,她沒忍住勾起一抹困笑。
“怎么,大早上的,徒兒要給為師演上一段雜耍?”
聲音還帶著點未醒的困頓,啞軟,綿綿帶著點如絲檀香落進祝卿安腦中,羽毛般搔了搔。
祝卿安一骨碌爬起來,渾身也癢了似的,“沒,沒有。”
“我先去回去洗漱了。”她有些羞惱,只打過一聲招呼,連回答也沒等,便又噔噔如來時般急匆匆回去了。
只剩越爾獨自一人在床幃間,揚唇。
輕笑。
后來日子也單調,祝卿安只需日日在峰上泡藥浴,旁的越爾從不管她。
但因著實在太痛,她人也蔫巴,沒那動力出去閑逛,與莫辭盈約好地看看上清宗一事也就此擱置。
越爾這人懶散,問過一些常識見她都懂后,便是心安理得地將她散養了,這兩年壓根沒教過她什么修煉法門,更別提為人處世一類的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越爾也還有點作為師尊的愛徒之心,若她實在疼得厲害,就會留她在屋里抱她入睡。
次數多了,祝卿安竟慢慢習慣與她親近,有時也安心于師尊身上那道淺淡的檀香,只需聞著就能安然入睡。
但不知是不是身子改善后麻木了,那藥性對她而言不再那么痛苦,除卻還有些癢意,旁的和普通沐浴也差不得多少。
可惜同塌而眠這個習慣,早已落下了“病根”,甚至到了晚上不與師尊一齊入睡都會失眠的地步。
祝卿安起初有些不安,她擔心越爾知道自己已然不痛后,會趕自己回屋,只能泡完藥浴后裝作難受,借此窩進這女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