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芳兒咬了咬牙:“也包括張猛?他可是大哥的人啊!”
徐道覆突然厲聲大吼道:“這里我才是主將,他是我的人!小妹,你也一樣!”
孫芳兒恨恨地舉手按xiong,行了個天師道式的軍禮:“遵命!”她轉身就奔向了左翼的方向,百余名女兵親衛,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接下來,是在軍陣后方待命不動的三千以大盾和弓弩為主的軍隊,也隨之而去,奔向了左翼。
盧蘭香勾了勾嘴角:“當家的,當著小妹的面,你這樣說,不太好吧。”
徐道覆咬了咬牙:“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我作為主帥,只考慮勝負,根本不會在乎個人得失,別說一個區區張猛,就算是小妹自己在那里,我也會是同樣的決定!”
盧蘭香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那要是我在那里呢?”
徐道覆斬釘截鐵地說道:“也是一樣,別說是你,就是我本人,如果在那里,你也不許來救!如果不是因為我是主帥,帥旗關系著全軍的軍心士氣,這一仗,我會親自在左翼當這個誘餌!”
盧蘭香嘆了口氣:“哥哥說得不錯,你之所以是三大弟子中最能用兵的一個,就在于你用兵狠,冷血無情,軍令如山,我就喜歡你這股子狠勁,男子漢大丈夫,立身于世,就不能太顧慮這種感情。當家的,現在我要做什么,才能幫到你,幫到大軍?”
徐道覆勾了勾嘴角,一指右翼:“你去,催一下茍林,這小子總是保存實力縮在后面,這一仗是要拼命,有進無退,告訴他,打完之后,他損失多少兵馬,我兩倍補他!但要是聞鼓不進,或者是應付了事,那你直接就可以斬了他!”
他說著,把腰間的佩刀直接拋向了盧蘭香:“拿著我的佩刀,逼他執行我的命令,告訴他,敵軍主力都是在左營,剩下的預備隊也一定是在中央,他那里最多一千敵軍,給我全部壓上,不用擔心!”
盧蘭香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離開,徐道覆突然說道:“等一下!”
盧蘭香轉過了頭,只見徐道覆沉聲道:“保險起見,我這里的總壇弟子,你帶五百走,我這里的兵都有用,要跟劉裕決戰拼命,不能給你,但是這些總壇弟子,都是萬里選一的精兵,關鍵時候,既可助你監督茍林執行軍令,也可保你平安!”
盧蘭香微微一愣:“保我平安?什么意思,難道右軍還有危險?”
徐道覆咬了咬牙:“右翼的情況,在于右側是大片空地,極利于騎兵突擊,劉裕這回是和劉敬宣聯手行動,那個大塊頭可是有一兩千精騎的,我現在看不到這支騎兵在哪里,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右翼進行突擊,所以你一定要審時度勢,如果茍林全線攻擊時,你不要看著前方,而是要盯著右翼,我會下令茍林軍的槊手和弓箭手轉向右翼防守,而輜重大車也用來掩護側翼,如果這樣也擋不住,你就要盡可能地保全自己,撤回來,明白嗎?”
盧蘭香微微一笑:“當家的,你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哪,關鍵時候,還是看不得我真正有危險。沖你這句話,我也一定會完成你的囑咐,不過,要是敵軍騎兵在右翼突擊,你應該是讓我拖住他,然后轉向右翼消滅敵騎吧,為何要我撤離呢?”
徐道覆冷笑道:“這兩千騎兵,可是劉裕最后的預備隊了,要么是下馬步戰加強營地防守,要么是溜出去作為突擊力量攻我側翼,或者是劫我大營,營中有大哥防守,那最可靠的就是突我右翼了,可是這樣一來,劉裕的中營,可就真是空空如也,我再也不會上他的當,直撲中央,斬其首級,一雪前恥!”
盧蘭香哈哈一笑,上馬向著右邊就奔去:“當家的,祝你成功!”
督戰右翼試探攻
晉軍右營,劉毅站在一處營內的崗樓之上,身著小兵的衣服,一邊的謝混仍然是高冠束發,雖然身穿皮甲,但跟周圍一眾裝備平平,甚至衣甲之上盡是塵土,標準的小兵裝束的將校們相比,如鶴立雞群,謝混勾了勾嘴角:“左營的何無忌已經殺敗張猛,正在全力揮軍猛攻,我們這里,是不是也要動起來了?”
劉毅淡然一笑,擺了擺手:“謝公子,勿慮勿躁,我們這里接到的軍令,是堅守不出,與敵相持,不暴露我們的實力,直到劉敬宣部突擊,才出動伏兵,現在嘛,仍然沒有接到新的將令,就應該繼續執行才是。”
一邊的郗僧施笑道:“希樂,你什么時候也這么聽劉寄奴的命令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聽人號令的人啊。”
劉毅嘆了口氣:“沒辦法啊,以前我可以說是獨立成軍,現在嘛,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再說這次出來,我是作為劉敬宣的部下,是要聽他的號令,若是我們違令出擊,影響了他的突擊,事后是要受軍法從事的。”
謝混咬了咬牙:“可是我不是他的手下,也不是劉裕的,你若是不出戰,我帶著部下出擊就是了,怪不到你。”
劉毅正色道:“謝公子,這時候不是任性的時候,反正你對面的也不是張猛,何必這么急躁呢?劉裕用這樣的戰法,顯然是要吸引敵軍的主力,強攻中央。我們最好是配合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