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忌微微一笑:“肯定的啊,何澹之可是我的遠房堂叔呢,沒有人比我更懂他了。平日里打仗都縮在最后,逃跑時是
投石攻艦亦不阻
何無忌微微一笑:“所以,你準備…………”
劉道規看向了那個為首的阿巴思,沉聲道:“阿巴思,這一戰,如果你能完成我的任務,鑿通那條為首的大樓船的船底,把水灌進水密艙,讓其下沉,那我一定兌現我的承諾,還你們自由身,還會重重地賞賜你們。”
阿巴思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劉將軍,你是好人,我相信你們,如果我們死了,也希望你把我們當成戰死的將士加以撫恤,對我們的老婆孩子說,我們是為了大晉而死的。”
劉道規以拳按xiong,正色道:“放心地去吧,我要你們活著接受榮譽和賞賜!”
阿巴思轉頭揮舞著手中的木錘和鐵釘,從打開的后艙門,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在他的身后,幾十條黑色的身影也紛紛入水,很快,水面就恢復了平靜。
劉道規轉過頭,從小孔之中看著對面的火龍號,喃喃道:“不要讓我失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聲巨響,從船的右側傳來,那是重物入水的聲音,從船的側艙孔里,甚至可以直接濺入大塊的水花,一邊的水手長大叫道:“投石,是投石!”
他的話音未落,又是“嗚”的一聲,尖厲的嘯聲,這回是從空中閃過,一塊西瓜大小的石頭,重重地砸在了船頭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浪柱騰起,而水面上波紋四散,震得連這條快速前進的戰船,都為之一滯!
何無忌厲聲道:“傳令,各船散開,曲折繞行,速度不能降,不要用弓箭,全都給我接近那火龍號!
全軍出擊千帆競
徐羨之微微一笑:“別急,需要點時間的,再說,就算找到了,也得在最合適的時機出手才是。希樂,你真的要全軍出擊嗎?”
劉毅笑道:“沖鋒陷陣,我劉毅何嘗落于人后,傳令全軍,今天晚上,尋陽城中,我們開慶功宴!”
水龍號上,何澹之睜大了眼睛,看著幾里之外,開始整體運動起來,沖著本方的艦隊直撲而來的北府軍中軍艦隊,三百條以上的戰船,紛紛起錨,逆著風,緊跟在之字形運動的前軍戰船的后面,戰鼓之聲大作,伴隨著北府軍將士們的齊聲吶喊,一時間,聲勢沖天,連這水面,也被震得波光閃現,時不時還有魚兒驚得跳出水面。
一邊的馮該笑道:“都說劉毅足智多謀,不過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北府軍全軍給我們的這條誘餌船吸引,直接就壓上來了,哪有這樣打水戰的?大帥,你可以下令了,讓郭將軍父子的第二陣出動,只憑那三十條樓船,不需要打,直接撞,就能把這些北府軍的小船,通通撞沉!”
何澹之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也許,劉毅是有什么別的圖謀,傳令,讓郭將軍繼續打擊沖上來的敵艦,現在繼續落錨,穩守江面,不得輕舉妄動!”
馮該的眉頭一皺:“可要是敵軍的小船湊上來,用火攻怎么辦?要知道,當年赤壁大戰的時候,周瑜破曹操,就是用這招啊。我們的大船都停在原地,又靠得近,給火攻可就麻煩了啊。”
何澹之笑道:“就是周瑜破曹操用火攻,也得有東南風才行哪,這乘風縱火固然是壯觀慘烈,可要是反過來風吹向自己,那可就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啦。現在西風強勁,敵軍就是沖鋒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怎么可能火攻?放心啦,馮將軍,你擅長陸戰,可是這水戰,卻沒有幾個比我更懂的。這一點,敵軍絕無火攻的機會啦。”
馮該輕輕地“哦”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了火龍號的身上:“可是,北府軍的艋沖艦就要沖到火龍號身上了,他們若是跳幫上去,怎么辦?真的對胡將軍不管不顧嗎?”
何澹之冷笑道:“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定會讓所有企圖攻擊火龍船的京八賊們,有來無回的!”
火龍號上,胡藩的眼中光芒閃閃,他的左手,緊緊地握著追月大弓,身后的桅桿之上,了望哨處,一個了望兵正聲嘶力竭地大叫著:“正面敵艦距我,二百步!”
“左舷西北方向,敵艦距我,一百七十步!”
“右舷東北方向,敵艦距我,一百四十步!”
胡鎮緊張地渾身都在冒汗,他的身后,那幾部投石機已經扔光了所有的石頭,剛才操作投石機的那些力士們,已經都抄起了大錘,鐵棍等長柄兵器,與那些刀盾手們一起,作好了格斗的準備,在火龍號面前的江面之上,落石如雨點一般,那是后方的郭銓艦隊,不停地發射著投石,不時地有艋沖戰艦被石塊打中,迅速地原地打擺,下沉,可是剩下的船卻是越沖越快,越沖越猛,盡管低矮的船身上,只有一個船艙,被封閉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個人,但是那高速劃動,而又整齊劃一的槳葉,以及船后方那轉動如飛的翻輪,以及那越來越清晰可聞的隆隆戰鼓聲,讓火龍號上的每個人都心跳加速,渾身冒汗。
胡鎮顫聲道:“父帥,敵人,敵人沖到百步以內了,我們,我們要不要放箭射死他們?!”
胡藩沉聲道:“你沒看到嗎?敵軍全隱藏在船艙里,弓箭傷不到他們,這就是艋沖船,現在給我砍斷鐵錨,我們的火龍號,不能停在這里被動挨打,給我沖上去,撞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