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撲上去想抱住她,給她哪怕一絲一毫的體溫。我想流下一顆眼淚,給她哪怕一點一滴的光明。
我想告訴她,我很想她。
可我終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次一次在她身邊縈繞著詭異而涼爽的風,像個吊著威亞的馬戲團小丑,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讓你看清詭異笑容面具下的悲傷。
“你走吧!我很好,我已經忘了那些噩夢,也漸漸地學著笑著來回憶你。”姚夕赤著腳跳下地,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呼喊:“我從不后悔愛上你,從不后悔給你生了等等,從不后悔……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擁在你懷里。
我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守候和保護了,你走吧。
沈欽君,謝謝你給我一段念念不忘的青春歲月,謝謝你給我一片痛不欲生的花底淤傷。
你走了,我才會放心大膽地生活,放心大膽地愛!
但我會永遠記得你,永遠永遠記得你!”
“爸爸,”等等飄在半空中看我:“你哭了?”
我說你看錯了,我只是在放松眼睛。
“鬼不是沒有眼淚么?”
“誰說的。”我輕松釋出一口氣:“人的眼淚代表執著,鬼的眼淚代表愛和重生。
流不出眼淚的鬼,沒辦法轉世為人呢。”
“所以爸爸要走了?”等等無奈地表示說:“可是我哭不出來,怎么才能跟你一起走呢?”
我看了看她一臉懵懂又無辜的小表情,迸發出前世今生的第一次腹黑——拎起小丫頭的腰,扒開她的小裙子,我照著她小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哭不哭?”
“哇啊——”
唉,要投胎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牽著等等的小手往前走:“看到了么,前面那道光。我們一起走進去。”
“然后呢,下輩子我還要做你女兒么?”
“你想不想?”
“不要,我要做爸爸的小情人~”
那道光包圍了我們全身,漸行漸遠的距離,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姚夕站在原地,被雨后的朝陽沐浴了全身。
仿佛十四歲那年偶然經過的長廊里,遭遇的那位已經與鋼琴融為一體的白衣女孩。
她身上的魅力,奪去了午后暖陽的一切眷顧——
也塑成了,我這一生無怨無悔的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