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也沒少看過電視劇。家里有人被bangjia的時候,收什么也不想收紙盒子!
我已經見慣不慣了,從我在自己的箱子里發現姚瑤給我塞的那只死兔子以后——我就在想,如果真有現世報,如今這紙箱子里躺著她的一只胳膊也不算虧!
“啊!!!!!”蔣懷秀當場就失控尖叫起來。
而韓千洛,用兩只手默默地幫我捂上了耳朵……
我說我不怕,只是沒想到他們來真的。
韓千洛告訴我:“高利貸都是玩刀尖上討生活的,做的絕也是行規所迫。起不到震懾的本事,誰還給你還錢?”
“跟周老先生有關系么?”我弱弱地貼著他的耳朵問,
“沒什么直接關系,以前跟周老吃同一口飯的小弟而已。周老洗手以后,他自己打了塊地。道兒上稱他‘龍豹’,長得十分和善但做事心狠手辣。一般都是偽裝成善意的信貸機構,不知道卸了人家多少條胳膊。”韓千洛幽幽地說:“擺在家里供著估計都能做成一尊千手觀音了。”
我覺得我和韓千洛就這么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也實在太沒人性了,蔣懷秀那邊還捧著那只斷手嚎啕大哭呢!
我屏住呼吸,往那條手臂上瞄了一眼。從臂彎處齊根斷下來的,傷口處已經氧化發黑。
我猜應該不是剛卸下來的,說不定姚瑤這會兒……已經失血過多死了?
心里莫名地一陣陣發緊,我有點呼吸不暢。
不管是出于好意還是假惺惺的惡意,這只手,畢竟也曾為我梳過馬尾,系好緞帶……
我與姚瑤之間,本沒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卻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你死我活的角斗場。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誰的錯,也許從她心里萌生一絲對我的防備和敵意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一步走的比一步邪。
我有點后悔了,如果當初……我能不愛沈欽君就好了。
大概正是因為我愛上了沈欽君,才成就了姚瑤對我不死不休的警惕……
“算了……”我別過臉去,推了推韓千洛:“讓她受夠教訓就行了。”
“姚夫人,”韓千洛往那斷手上瞄了一眼:“看這個情形,對方已經開了下馬威。您再不做決定,只怕令嬡的另一只手也要保不住了。”
“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蔣懷秀哭著撲到韓千洛的腳下,像一條無助的落水狗。
“好吧,我還有最后一個條件。”韓千洛抬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避開那鼻涕眼淚橫飛的老女人。
“你快說啊!”
“下周五,肖正揚的案子公開庭審。”韓千洛看著她的眼神很嚴肅:“姚夫人,我需要你出庭,做個證。”
我誒了一聲,瞅瞅韓千洛:“作證?”
他不理我,也沒解釋。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蔣懷秀——
“作證?”蔣懷秀啞了啞聲音:“我……可我不清楚正揚這次的事,他……他盜了設計圖賣給下家,我不知情啊。你要我做什么證?”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韓千洛站起身來:“等到庭審結束,你女兒自然會放回來。
至于身上還缺什么零件沒有,我就不能保證了。這要看她這幾天,在人家手里……乖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