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瞥了眼她握住他劍的手,明顯不信她,“殺你,何須理由?”
“……”流箏提了提唇角,眼中的笑意斂去,“既然如此,那你便試試看。”
她抬腳踹去,在那人抽刀的同時借力轉(zhuǎn)到他身后,干脆利落地扭斷他的脖子。
她還沒轉(zhuǎn)身,便察覺身后一陣細微的風動,流箏彎下腰,躲開刺來的一劍,翻身的同時挑起掉落在地上的劍,手腕發(fā)力扔出去,身后的人被刺中脖頸,動作一僵便倒了下去。
流箏拍了拍手,略微煩躁地皺眉,抬腳便向那頭的戰(zhàn)場走去。
那頭,奚奴已將趕來的蒙面人一一處理干凈,血跡順著刀劍向下滑落,他還沒來得及擦拭,便察覺一道勁風襲來。
奚奴眼疾手快地躲過,右臉頰還是被劃出一道小傷痕,他抬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面色一沉,正要有所動作,抬眼看到眼前女人的面容,動作停住。
“……怎么是你?”
流箏冷笑一聲,“這話應當是我來問吧?這些人本是來尋你的仇,你們卻將我牽扯了進去。”
奚奴皺著眉,他一向性子沉寡,不會討價還價,冷聲問:“你想怎樣?”
流箏抱著肩,風吹動她額前的碎發(fā),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明亮干凈,“帶我一起走。”
“……”奚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流箏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馬車上,“很難理解嗎?你們要去哪,帶我一起走。”
奚奴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明白她后一句話并非疑問,而是要求,他覺得可笑,“你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卻要我們帶你一起走?”
等等,他們?她知道馬車中的人是誰?
奚奴正要拒絕,卻見身后的簾子被一把掀開,流箏順著望去,卻見一張陌生的俊臉,男人狹長的眼神微微上挑,望著她的眼底滿是趣味,“這位姑娘,可是受人陷害無處可去了?”
流箏擰眉,似是沒想到會見到這張臉。
她目光向男人身后探去,轎簾卻將她的視線阻得死死的,轎中沉默而安靜,仿佛無人存在,流箏眼眸微挑,嘴角似有若無地牽起一抹笑,她收回視線,笑了聲,“這位公子說得不錯,我家中突遭變故,被人遺棄,為了投奔親戚,這才南下來到柳州。”
睜眼看她說瞎話的奚奴:“……”
那位公子面容英俊,聞言一雙桃花眼立刻染上憂慮,“姑娘生得如此美麗動人,竟然有人不長眼要將你拋棄?”
他悠悠嘆了口氣,“姑娘這么美麗柔弱,合該被人保護才對。”
親眼見她動作干脆利落扭斷一個壯年男子的脖頸的奚奴:“……”
他沉默著,偏開了頭。
流箏眉頭微擰,也嘆了口氣,眼神瞥過馬車,“是啊……當時在一起時,沒料到他是個這么不負責任的人。”
“……”這話一出,流箏便見那位公子眼角一抽,眼中罕見出現(xiàn)一抹震驚之色,即刻便要扭頭,卻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頓住。
他目光忽然變得正經(jīng),細細打量了一番流箏,正色道:“不知拋棄姑娘的負心漢是哪位,本公子愿幫姑娘復仇。”
流箏:“……”
流箏實在不知該做何表情,只扯了扯唇,“公子不必幫我復仇,公子讓我上這輛馬車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