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船長語氣疲憊:“不然呢,我也把人扔下去?季工,我許諾過他們,要讓他們活著。”
季工說:“那就不能再撈人上來了!”
吳船長站直了身體,聲音里帶著冷:“季工,要知道,你也是被我撈上來的。”
豁,沒談攏。
船長到底是船長,發動機還是修了。
吳船長大踏步往前走。
季工蒼老的聲音落在后面:“吳船長,這年頭,好人是沒有好報的。”
在船上住下的秋:“你有沒有覺得,星星好像越來越亮了?”
章秋挨著余溪風并排躺下,揉了揉眼睛:“真的假的?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
余溪風說:“我記得我們剛上船的時候,海面上也有星光,但那個時候,好像要比現在暗的些。”
章秋說:“怪好看的。”
余溪風也說:“是啊。”
沉船是早晚的事
閑聊夜話。
章秋說:“打算就這么一直住船上?”
余溪風:“再看吧。”
章秋:“我感覺,你挺矛盾的,一方面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尋找聚集地,在聚集地停留,另一方面,你又在和他們保持距離。”
章秋會主動和患者,同事交談,
回來后,也會和余溪風說起,今天看了什么樣的患者,
同事又出了什么樣的離譜差錯。
但余溪風不是。
她被動地接受著人際關系,似乎還在有意地拉開距離。
如果說只是為了古物件,
罐子也拿到了,這船上好像也搜羅不出別的,有用的東西了。
章秋問:“在部落的時候,你就這樣了,為什么?”
余溪風說:“沉船是早晚的事。”
沒有陸地,這意味著沒有補給。
這船上的一切都堪稱貧瘠。
她種的這一點菜,只是杯水車薪。
除非余溪風愿意拿出自己的囤貨,或者拿出更多的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