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5頁）

蕭敘延知道質子不會好過，可是這般早，顧染月就妥協了嗎？

視野中，顧染月沒有動作，只是平靜望著寧長燼。

“帳中燭火很亮，殿下目光如炬，看得清。”

她不曾彎折的脊梁代表著大楚，不曾軟弱下去的語氣讓蕭敘延看到她的傲骨。

然而，下一刻，寧長燼便將手中的杯盞扔到了顧染月腳邊。

“質子為奴，你可懂這句話的意思？”

他的聲音中蘊著薄怒，眼中卻帶著笑意，仿佛在看一只還未養熟的狼。

顧染月沒有躲避，還是站得筆直，連臉上的神色都未曾發生變化。

她一身的傲氣，與蕭敘延說的自甘墮落截然相反。

自責的情緒在心里蔓延開來，蕭敘延嘗到了嘴里的苦澀味道。

“楚人永不為奴。”

她的話擲地有聲，驀然割斷蕭敘延心里一直繃著的那根弦。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寧長燼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心里的自責化作了燃盡一切的怒火。

“呵，那本殿就好好教你，奴隸的規矩。”

帳中，寧長燼捉住了顧染月的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頜。

顧染月被強迫著跪下，仰起頭看他，眼中是不肯服輸的傲氣。

蕭敘延看著眼前這一幕，恨不能拔劍將寧長燼碎尸萬段，可是他卻連觸碰他們都做不到。

“這世道從來都是成王敗寇，你也一樣。”

“若是不想我撕毀你們大楚送來的降書，就按照我說的做。”

“否則，質子沖撞太子，我借此發兵，你猜猜天下會有多少像你一樣的人。”

寧長燼的靴子俯身看著顧染月，眼中燃起幾分快意。

顧染月古樸無波的眸中終于泛起幾分恨意，無聲對峙半晌，她還是敗下陣來。

“我知道了，太子殿下。”

這一句服軟就是所有的開始，蕭敘延只覺得從未有哪一刻如這般錐心。

他猛然沖上前去握住了顧染月的手！

“不要！”

話音剛落，蕭敘延猛然清醒，只剩眼前一片闌珊的燈火。

急促的呼吸令蕭敘延漸漸回到現實，接著他對上一雙和寧長燼有些相似的眼睛。

“夫君，你終于醒了。”

寧長纓的聲音傳來，蕭敘延才看清楚自己是在和寧長纓的婚房的床上。

身邊除了寧長纓，還有皇帝，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