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西塞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她這樣驕傲的人,為了蕭敘延什么都做了。
可是蕭敘延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難堪。
便是得不到,那就毀去也無妨。
寧長纓冷冷一勾唇角,找了人把蕭敘延抬回來,又給他請了大夫。
湯藥熬好送到她的手里,她細心異常地一勺一勺喂給了蕭敘延。
“夫人,您對將軍可真好。”
“是啊,將軍那么過分,你還這般包容。”
“不像之前……”
她喂得仔細,動作輕柔,仿佛真的適應了楚國的生活入鄉(xiāng)隨俗了。
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照顧夫君這樣的事,總能讓人想起很多。
府上的下人這些日子和未來的當家主母也熟絡起來了,因而也會說上兩句。
寧長纓所知道的顧染月和蕭敘延之間的事,就是從這些下人口中聽來的。
但是蕭敘延大婚之夜才為了顧染月拋下寧長纓,她們此刻也不敢再提,怕觸了霉頭。
寧長纓看了她們一眼,卻和善地笑了笑。
“無妨,想說什么便說吧。”
有了她的首肯,她們才敢接著往下說。
“不像之前那位,一點小事就要和將軍鬧脾氣。”
“就是就是,一件衣服不得她意,她就接連幾天都不理將軍呢!”
“同樣是公主,果然也是分人的。”
婢女們夸獎討好的話落在耳邊,寧長纓卻只是笑笑。
“這話你們在我這里說說就行了,別在將軍面前說。”
她看似善解人意,手上的勺子卻都要被她捏碎。
躺在床上的人眉間壓出一道褶皺,不知是不是聽見了這番話,心生不悅。
他對顧染月表現得越是在意,她的心里的妒火就燒得越發(fā)厲害。
顧染月,她到底憑什么,在這個人心里占據一席之地,死了也不能讓他忘記……
她想著,伸手想撫平蕭敘延眉心的褶皺,可是怎么也化不開。
“蕭敘延……”
她胸口起伏,喚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幾近咬牙切齒。
而蕭敘延在昏昏沉沉的時候又開始做夢了。
夢中,他還是靈魂,在西塞太子寧長燼的營帳里。
寧長燼松開掐著顧染月的下頜,往床榻上一坐,聲音里滿是逗弄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