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月轉過身,看到太子顧錦淵走來,她紅著眼喊了聲:“哥哥。”
話音剛落,顧錦淵的斥責便接踵而至。
“我特意從開封趕回來參加宮宴,卻沒想到你會讓我這么失望。”
“那畫上的人分明是你,那般不堪和放蕩,你將大楚的顏面置于何地?”
顧染月心底一陣抽痛,連忙開口。
“身在異國他鄉,我沒有辦法……”為了不讓西塞有借口發動戰爭,我只能選擇茍且活著。
話還沒說完,顧錦淵就倏的打斷她。
“身為一國公主,為了茍活而在男人身下輾轉承歡,你如何有臉回來?”
“我寧愿你傲骨不折,也不愿承認現在的你是我的妹妹!”
顧染月看著顧錦淵那雙帶著恨意的眸子,心也變得和冰雪一樣冷。
她掐著掌心質問:“當年我是替哥哥去做質子,倘若這三年的遭遇是哥哥經歷,臟的又是誰?”
顧錦淵的臉色倏然一沉。
“我若是你,早就自戕在異國他鄉,何至于讓你辱沒楚國顏面!”
語畢,他拂袖離去。
看著顧錦淵離去的背影,顧染月只覺心底好似被萬箭穿心,痛得她近乎直不起腰。
她趔趄的往前走著,想把這皇城的每一個角落都再走一遍。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御花園。
三年過去,這里風景依舊。
唯一的變化是她曾經種下的梅樹,如今已在冰天雪地里開出了緋紅的花。
她伸手撫過花瓣,忽然聽見寧長纓和蕭敘延的談話聲。
“中原的宮殿真好看,但沒有我們的氈帳暖和。”
“我要在將軍府弄氈帳,再養幾只羊,釀我們西塞的燒刀子。”
不遠處的荷池邊,寧長纓對著蕭敘延笑的開懷。
蕭敘延拉著寧長纓的手,聲音柔和。
“往后公主便是將軍府的女主人,隨公主心意安排就是。”
寧長纓很滿意女主人這個稱呼,笑著解下自己腰間的彎刀。
“那我要用我的彎刀換你的佩劍。”
“刀在人在,這是我們西塞對伴侶最高的忠誠。”
蕭敘延沒有猶豫,將佩劍解下給她。
寧長纓把劍拿在手里耍了幾下。
“好劍為何配這樣一個小家子氣的劍穗,著實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