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音一件件拿起里面的首飾:
“這支珍珠步搖,是宋嬤嬤出宮后入住齊府,作為我母親的教養(yǎng)嬤嬤,我外祖母賞賜她的。”
“這對翡翠鐲子,是我母親給她的生辰禮。”
“這枚藍寶石戒指,是我剛出生時,宋嬤嬤丟下她才四個月大的兒子趕來照料我。母親感念她這份情意,特意送給她的。”
“這些東西,每一件都登記在冊,刻有齊家的徽章印記。”
她把“齊家”二字咬得格外重。
虞扶音的外祖齊家,曾是京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
后來出了事,舉家搬遷回了老家揚州。
子弟經(jīng)商置業(yè),干得風(fēng)生水起,資產(chǎn)可以說富可敵國。
李琦玉臉色一白。
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她就讓人直接把宋嬤嬤毒死算了,非得弄這一出。
香荷這賤婢也是嘴快,什么簪子不好,偏說成是御賜的紅寶金簪。
還有錦心那丫頭是怎么辦事的!
一個個都不讓她省心!
“她若真貪財,這里面隨便當?shù)裟囊患級蛩媸娣B(yǎng)老了,何至于等到今日?”虞扶音目光冷冷地射向香荷:“現(xiàn)在,你告訴我,一個擁有這些首飾的嬤嬤,會去偷你口中那支御賜的金簪嗎?嗯?”
香荷被這氣勢駭?shù)玫雇艘徊剑瑥娹q道:“那……那也不能證明她沒偷!或許……或許她是貪心不足呢?或許她偷了立刻就拿去典當了呢?對,一定是拿去賣了!”
“典當?”虞扶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宋嬤嬤是早年間尚宮局放出來的老人了,她難道會不知道御賜之物嚴禁買賣?就算她敢賣,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當鋪敢收?嫌命長嗎?”
她向李琦玉又福了福身:“侄女覺得此事蹊蹺,府里怕是出了內(nèi)賊,不僅偷竊御賜之物,還敢栽贓陷害忠仆!此事絕不能姑息!必須報官才行。”
她沉聲喚道:“阿梨!”
“在!”阿梨從門外跳了進來。
“拿父親的名帖,立刻去京兆府報案!就說武興伯府失竊御賜金簪一支,疑犯尚未找到,請官府立刻派人來查!同時請他們行文京城所有大小典當行,徹查昨夜至今晨,是否有當鋪收過一支紅寶金簪!”
“是!”阿梨響亮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慢著!”虞錦棠高喊一聲。
她幾步?jīng)_到香荷面前,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你這賤婢!”虞錦棠怒罵,“滿口胡沁!定是你自己手腳不干凈,還敢攀誣宋嬤嬤!來人,給我把這賤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關(guān)進柴房,等爹爹回來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