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書房對質（第4頁）

“不、不是的！”她慌忙辯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老奴沒想那么多！只是、只是看五小姐受了委屈，一時急昏了頭……”

沈玉微冷笑一聲，看著于媽媽，開口說道：“于媽媽，你這話說的，五妹妹的生活過的比京城任何一家嫡女還風光，她何時受委屈了？”

于媽媽被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些年，沈念薇雖為庶出，卻仗著許姨娘手上有管家權，吃穿用度樣樣拔尖。

首飾鋪子的新樣式剛到，許姨娘便讓人給她送去；去年冬天，相爺賞的白狐裘，她比嫡出的沈知瑤還先穿上身。

別說受委屈，府里的下人誰不捧著哄著？

“你說不出來了？”沈玉微步步緊逼，目光像淬了冰，“你所謂的‘受委屈’，不過是五妹妹占了四妹妹的院子、用了母親的嫁妝，如今被我拿回，便成了天大的委屈？”

她轉向沈敬之，聲音陡然清亮：“父親，女兒今日并非刻意為難五妹妹。只是瑤光院本就是母親為四妹妹所置，院中的東西也是母親為知瑤留下的，如今四知瑤快要及機，也理應有自已的院子。”

“于媽媽這些年借著五妹妹的名頭，把母親的東西當讓人情往外送，把四妹妹的院子當成自家地盤，今日若不嚴懲，往后相府的規矩何在？嫡庶尊卑何在？”

沈敬之的臉色越來越沉，指節叩擊桌面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他看向地上的于媽媽，眼神里再無半分猶豫：“申伯，取府規來。”

申伯很快捧著一本線裝冊子進來，翻開其中一頁，高聲念道：“府中奴才，若構陷主子、私動主母嫁妝者，杖責四十，罰往外地莊子，永不得回京。”

于媽媽癱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只剩機械地磕頭：“相爺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沈敬之閉了閉眼，語氣不容置疑，“按府規處置。”

小廝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似的將于媽媽拖了出去，她的哭喊聲漸漸遠了，最終被庭院里的風聲吞沒。

剩下的幾個婆子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相爺饒命！大小姐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都是于媽媽讓我們這樣讓的……”

沈玉微的目光掃過那群哭嚎求饒的婆子，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冰：“于媽媽主謀，你們便是幫兇。若個個都能憑一句‘被逼的’脫罪，相府的規矩豈不成了擺設？”

沈敬之頓了頓，冷冷開口道：“各杖二十，發往莊子上舂米，這輩子都別想再進府門半步。”

婆子們的哭喊聲戛然而止，面如死灰地被拖了出去。

書房里終于徹底清凈，只剩下沈敬之壓抑的呼吸聲和窗外隱約的風聲。

而這時，一個老婆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這個人就是許氏的得力助手——張媽媽。

看見張媽媽的時侯，沈知瑤往沈玉微身后躲了躲，手緊緊握著她的手。

“相爺、大小姐，姨娘得知于婆子的事情，心里很是不安！沒有想到于婆子居然讓出這樣的事情來！姨娘說都怪她管家不嚴才導致的。”

沈敬之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張媽媽，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緒。

沈玉微不禁冷笑。

許氏這步棋倒是走得快，知道于媽媽保不住，便立刻讓心腹來表姿態，想把自已摘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