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岑與惜聽完他的話卻更加崩潰一樣,“不用你管!”
她終于放下了自己的手,但再看向陳既言時,眼里還帶著隱隱水光,但也覆上了如同萬里冰山一樣的冷。
那樣的視線讓陳既言感到一陣心悸。他直覺今天他的失控讓他犯了一個大錯,但現在后悔很明顯已經為時太晚。
果不其然,下一秒,岑與惜冷寂到像是要和他斷絕關系一樣的聲音在空曠無人的過道上響起:
“你是以什么立場問我這些的呢?”
岑與惜低垂著眼,語氣自嘲:“你又憑什么問我這些?以哥哥的身份嗎?”
她一字一頓,“可是,”
“沒有任何一個哥哥,會和自己的妹妹斷聯六年。”
那毫無聯系的六年是岑與惜心里最深的痛。
他走得那樣灑脫,毫不顧忌被留下的人一直活在什么樣的心情里。
語氣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岑與惜緊緊掐緊手心,逼迫著自己將內心的傷疤狠狠揭開,任它此刻鮮血淋漓。
“我早就不把你當哥哥了。”她用力咬牙,狠下心道,“你也沒資格管我任何。”
撂下最后一句話,她拉緊自己的外套,將自己嚴實包裹。
不管陳既言有什么表情和反應,岑與惜一步一步,決絕又堅定地繞過他走了出去。
一陣風進來,吹過岑與惜潔白翩飛的裙角,它像是一只自由而又勇敢無畏的白蝶,輕輕擦過陳既言的西裝褲腿,蜻蜓點水般翩然離去。
帶著陳既言根本來不及抓住的力道。
他黯然垂眸。而在他身后,那個已經越來越遠的女孩早已經淚如雨下。
岑與惜走的很決絕,也很堅定。
心里從沒有哪刻像現在這樣更痛快,她仰頭去看上方墨黑的天,淚水在眼角無聲汩汩而下。
結束了。
這場從她15歲起堅持到今的暗戀,終于還是以一個這樣難堪、狼狽的局面徹底結束。
她和陳既言,以后應該再也不會見面了。
還是這樣的結果。她早在六年前知道陳既言出國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料到。
不過,
都無所謂了。
岑與惜又哭又笑,眼里水光再甚,但卻始終挺直著背,身影逐漸遠去。
而在原地,陳既言還在那里沉默地站著,如同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