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謝逸夏才問了幾句行刺案的細節。
謝瀾安手底下的人當然是真見了血,只是不是玄白。之前她選拔出一批精銳武士,又派人去打探驍騎右護軍雷震的手底下,有哪些能人、擅使什么兵器、各有哪些出名招式,令她的武衛模仿。
臨時抱佛腳當然學不像,但只要有兩三分,也唯有兩三分形似露出來,對今晚這個局來說,才是恰到好處。
肖浪能爬到這個位置,總不會是酒囊飯袋,他在反應過來后抽刀降賊,她的人著實挨了幾刀,其中受傷最重的被刺傷肋下,“逃匿”后已和同伴轉移到她事先備好的秘驛。
這便是謝瀾安在一開始便給他們交代清楚的:要把今晚當成一場生死廝殺的歷練,只“殺”自己人,不動驍騎營,同時還要防備驍騎營的反攻。
只要不死,她會記住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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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肖浪跪在長信宮冰冷的地上,冷汗浹背。
謝瀾安帶著身后的賀寶姿,恭靜地立在太后座榻旁邊。
謝瀾安今日素面朝天,唇色微微蒼白,往常意氣風發獨來獨往的人,今日也破天荒帶了武衛在身邊。
看來是受到了不小驚嚇啊。庾太后鏤金的義甲在扶手上輕扣,謝含靈是謝氏的家主,她能有何死敵?無非是近日替她籌謀北伐大計,動了朝中某些人的利益。
所幸她未受傷。
卻聽說傷了不少謝家的親衛?
太后威冷的目光射向地上的肖浪。他是自己派給謝含靈的,結果遇事驍騎營毫不出力,她臉面上過不去。
哪怕為了安撫謝含靈,太后也得治了他,沉沉問:“你護主不利,該當何罪?”
主子震怒,肖浪叩頭不止。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敢替自己辯駁,回言道:“太后息怒,卑職自知未保護好直指大人,罪該萬死。然關于那刺客的身份,卑職已有了些眉目……”
謝瀾安瞥眼看向他。
連太后神情都一動,溱洧姑姑問道:“哦?你知是什么人主使?”
肖浪道:“證據確鑿不敢說,但卑職過后仔細回想當時情形,其中一個刺客所使刀法,有三分像驍騎營雷右使的一個手下,便是擅使□□的牙門將王巍。”
他昨晚跪在謝府門前,心里一直在復盤這場刺殺,他與那個蒙面刺客過手了三招,很確定是王巍家傳刀法的路子。
刺客sharen要掩飾家學,所以那人出刀稍顯凝澀,但還是不經意地泄露了二三分,被他捕捉到。
太后聞言微怔,臉色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