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流血拼命地打仗,在溫柔鄉里享受一番天經地義,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胤奚橫刀于膝,冷冷看著他:“等江山易主,將士分功,正經娶一房媳婦安生過日子,那是好漢。到時候沒著落的,來找我說媒都無二話??扇粽l敢糟蹋良家婦女,我的刀不認人?!?/p>
高世軍對上那雙湛深的眼睛,知道這人真會翻臉,思來想去,嘆了口氣。
他手指他的刀:“你這刀鍛得講究,不是加了五牲油脂千錘百煉,出不來這樣的花紋?!?/p>
胤奚轉而淡淡一笑,“將軍的環刀更是好刀,北地軍匠與我朝軍匠的技法不大相同,過后還要向將軍討教一二?!?/p>
二人馬后的韓火寓,聽他們話題轉到了交流鍛刀技術上面,無聲松了口氣。
最后一點暑氣隱去,楓葉盡染,桂花飄香,大軍日進百里,直逼長安。
這日臨近渭城,前方探路的忽來回報:“胤統領,齊鵲使回來了!”
胤奚抬目,沉峻的神色不由緩煦。
當初他派出三批斥候往荊州聯絡,后來皆無音信,原以為都遭遇了尉軍,不想還有人幸存。
齊鵲使下馬,得知軍隊已大敗赫連朵河,比胤奚見到他活著還激動。
他從懷里小心地取出一只比他性命更緊要的白玉簪,呈與胤奚。
“統領,女君已經登基了!立國號‘治’,年號神澤!兩個月前,下屬至漢陰,正逢陛下御駕親征前往鬼石硤——這發簪是陛下從發上取下,命下屬交給統領的,勉勵統領厲兵秣馬,說相逢之日,親為統領慶功!”
女君登基了?!
韓火寓等人聽到這句話,兩眼發亮,心潮澎湃。
他們這一個多月急行猛進,不是攻城就是趕路,還無從得知這個消息。臉上養回些血色的池得寶,激動得恨不得左拳擊右掌??上F在孤掌難鳴,便高興地捶了馬鞍一下。
青驄馬冷不丁挨了一擊,噴吐鼻息,發出委屈的低鳴。
胤奚接簪,來不及歡喜,注意力全被一個字眼攝了過去。他嘴唇白了一半:“鬼石硤……她帶了多少兵馬,謝二爺可在側?”
齊鵲使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