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有女郎有能力助褚盤接掌北府,想要活命,他就得先學會對女郎臣服。
世人都要對她臣服。
青嫋進門時,
謝瀾安正倚著幾案假寐。青嫋輕手輕腳地將前堂的門扉掩上,擋住廊外時停時下的雨聲。
等她回過身,謝瀾安已經睜開眼睛,
淡淡打量著青嫋手中的梅花插瓶。
“婢將娘子吵醒了。”青嫋不覺懊惱地低頭。
“無妨,
本也醒了。”
青嫋見過娘子與先生們議事的樣子,
娘子不茍言笑時,
有種薄凜的冷謖,
像廣寒宮上獨佇的月桂,
讓人敬畏。不過,娘子對府中的家下人極少動怒加罰,對待她和束夢更堪稱縱容了。
見娘子往自己手中多看了兩眼,青嫋忙捧瓶上前,供在案頭。
“婢在梅蕊上撣了些薄荷水,本想為娘子提提神……”
謝瀾安神色間沒有一絲熬夜的疲倦。
近日皇帝不朝,京中質疑的聲音漸多,之前被王家故弄玄虛宣揚的“女主江山”之論,也重新在坊間流傳開來。謝瀾安提防著褚嘯崖背后捅刀,
始終未尋到合適的進擊之機。
為了隨時應機調動,她晝夜坐鎮堂中,
自這春雨開始下,
便沒怎么闔過眼。
幕僚們熬不起,
輪流休息,
醒后再交接事務去向女君匯報。無論誰何時進堂,
看見的謝瀾安永遠是衣冠流秀,神采奕奕。
大家私下不免驚奇,家主的這份兒精力,真是超群。
底下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