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女郎記著,”受傷的人氣息徹底亂了,“女郎在我身上落了款,從此我便是女郎的墨寶,再不是白紙一張了……”
謝瀾安唇舌落在強勢的掌控里,耳聽弱勢的哭腔,頭腦眩暈,沒明白怎么……還能這樣。
……
直到次日安城郡主上門拜訪,謝瀾安撫著唇角,仍有些緩不過神。
陳卿容收到謝瀾安送她的小玩意,反應和謝豐年如出一轍,嘴上說著“本郡主不是小孩子了”,手里卻開心地擺弄著那不值多少錢的兔子燈。
堂堂宗室郡主不缺金銀珍玩,只看重她在意之人對她的一份心。
“蓉蓉啊,她是愿意嫁給陛下的。”聽到謝瀾安打聽綰妃的事,陳卿容忍俊不禁地將自己所知的內幕告訴她。
“你說巧不巧,就在陛下采選的前幾日,蓉蓉去她家表嫂的生日宴上吃酒,那宴席的鄰苑便是皇林覆杯園,這群人過去賞燈的時候,蓉蓉恰巧撞上了微服出宮的陛下。兩人當時說了幾句話,至于說的什么……我問了呀,那妮子一臉羞怯支支吾吾,一看便是春心動了!不是有那么句話嗎,燈下看美人,越來越入眼……也許就是這一眼定情,后來的事便順理成章了吧。”
之前成蓉蓉不敢入宮,一半是因為與皇帝不熟,不知天子是怎樣個相貌脾性,另一半原因是怕一入宮門深似海,恐懼未知的壓力。
這次燈下偶遇,成為了改變成蓉蓉心意的契機。
謝瀾安聽完陳卿容的話,眉心疏淡地折起,不置可否。
郡主見狀哎呀一聲,“你就安心吧,有謝大人你此前放話說罩著蓉蓉的婚事,除非她自己愿意嫁,我看便是平北侯也不敢拂逆你呢!你還不信,哪天我約你進宮,讓她自己告訴你。放心吧,她現下成了寵妃娘娘,將來若得皇子,說不定——”
謝瀾安看她一眼,小郡主想想也不妥,把話咽了回去。
陳卿容不議論宮里的事了,轉而問謝瀾安去吳郡的見聞。她逗留了將近一個時辰,離開時,謝瀾安親自將人送到二門外。
等安城郡主一走,背對正堂往魚缸里撒餌的胤奚轉過身。
男子罩著寬松禪袍,擱下餌合,眼尾含著彎弧看向回院的謝瀾安,曼聲提醒:“陛下十六年未離過皇宮,偏偏那日微服出宮賞燈。陛下明知女郎關注平北侯千金的婚事,卻在女郎不在京的時候,俘獲了綰妃的芳心,令她甘心進宮。”
他今日的唇色比昨天紅潤了些,謝瀾安看見這張嘴,就想起昨日那一幕。
可胤奚此刻的神情坦蕩蕩,與她議著正事,全然不是昨天那個貪婪地吞咽她津液的人。
“你覺得不是巧合?”謝瀾安無端有些渴,又莫名不服,都是頭一遭,憑什么他像個游刃有余的風月客。
“恰是太巧了。”胤奚在原地,目光若即若離含著她,上下唇輕碰。
穿堂的微風掠過衣鬢,將柱間兩片竹簾往一起吸引,謝瀾安盯著那張惑人的臉往前邁了一步,轉了話鋒:“藥喝了么?”
“聽女郎的話,”胤奚仍沒動,“都乖乖喝了。”
謝瀾安又邁一步,身后忽然響起玄白的腳步聲,“主子。”
謝瀾安就定住腳。玄白前來是稟報兩件事,
謝瀾安兩世為人,
使她犯難的事不多,她不懂的更少。
可是這一項,著實令她怎么回溯也沒想明白:為何胤奚本事了得,
總能親得她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