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漠邊緣的綠（第3頁）

金色特效混在蒸汽里，像撒了把金粉。有人發彈幕說要訂一百個包子送福利院，立刻有人響應，訂單數字在彈幕里滾成串。

李叔直起腰，額頭的汗滴進面粉里。他看著鏡頭，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我這包子，不值這么多錢。”他搓著手，“能讓大家吃飽，就夠了。”

太陽升起來時，包子鋪前排起長隊。有人舉著手機直播，有人專門來跟李叔合影，有人把包子分給路邊的流浪狗。大哥遠的鏡頭掃過一張張笑臉，突然覺得白汽里藏著光。

直播結束前，李叔端來一盤剛出鍋的包子。鏡頭懟得很近，能看見油汁從褶子里滲出來。

“嘗嘗。”李叔說，“熱乎的才香。”

大哥遠咬了一大口。燙得直哈氣，眼睛卻笑彎了。在線人數定格在一百二十萬。

后臺彈出新消息。平臺通知他，下周要上首頁推薦，問他要不要準備點特別內容。他回了兩個字：“不用。”

大哥遠的直播間來了位特殊觀眾。屏幕上跳出提示：“用戶‘市晚報記者’進入直播間。”

彈幕立刻警覺。

記者來干嘛？

別是來搞事的

保護我方大哥遠

他沒在意，照常翻開故事本。今天講的是社區理發師的事，老人帶著工具箱走街串巷，給行動不便的人免費理發，剪刀用了三十年，磨得發亮。

“張師傅的工具箱里總備著糖。”他說，“小孩怕剪頭發，他就剝開糖塞人嘴里，自已的手被抓出紅印子也不吭聲。”

“市晚報記者”發了條彈幕：“能提供張師傅的聯系方式嗎？想讓個專訪。”

大哥遠沒回話。繼續講張師傅為了學給癱瘓病人理發，專門去醫院當護工；講他給臨終老人剃最后一次頭，哭得比家屬還兇；講他把工具箱傳給徒弟時，說手藝重要，心更重要。

“沉默的海”贈送嘉年華x8。

“風過無痕”贈送嘉年華x8。

“星辰大海”贈送嘉年華x8。

特效過后，“沉默的海”發彈幕：“記者通志，稿子寫好了發我看看。”

“風過無痕”：“排版需要幫忙可以找我公司設計部。”

“星辰大海”：“印報紙的紙我包了。”

彈幕笑瘋了。

神豪護主播名場面

記者：我只是來工作的

這排面絕了

“市晚報記者”沒再說話。直播快結束時，她發了條長彈幕：“跑了十年社會新聞，第一次見有人把平凡人講得這么亮。明天我去跟張師傅的攤，稿子會登在民生版頭條。”